同时,他也寄了信来,和殷渺渺坦承此事,请她原谅自己的泄密。
“这事我做得不仗义,可我想,要是能够赢下这一战,便能少死很多的人,所以思前想后,还是说了。其实我也知道,姐姐多半不会怪我,因为你也想早点结束战争,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现在都不想听死了多少人,一个数字听起来好像是牛马猪羊,一点也不多,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殷渺渺看了便是一叹。
她当然没有责怪飞英的意思,无意道魔之战,不代表不愿意参加。不管怎么说,到了她这个位置上,很多事是义不容辞的职责。
问题是她肯,归元门也未必愿意。
但这回她料错了。
归元门主动送了信函过来,点明事情原委,请求她前去粱洲一趟。且在叙述前情时,夹带了一句“道君闭关顿悟,不敢惊扰”。
这话当然不能只看表面意思,翻译过来的实情其实是:归元门的掌门瞒下了魔修下战帖一事,压根没告诉长阳道君知道。
殷渺渺震惊了。
万影魔君升任魔帝,又把地点定在北洲,怎么都是要长阳道君出面才妥当。归元门掌门这么做,绝对称得上是“欺上瞒下”。
顾秋水得知后,极其幸灾乐祸:“看来乾门和长阳道君有了心结啊,哈哈哈,笑死人了。”
殷渺渺也很无语。一派掌门和一派靠山面和心不和,归元门有得斗了。
“左右和咱们不相干。”顾秋水摆摆手,“你想去就去,早点休战也好。”
“我不想去,这不是没办法么。”她叹气。私怨是私怨,大义是大义,为一己之恨枉顾万千性命,也就不是她的道了。
“气不过是不是?”顾秋水扬起剑眉,英姿勃发,“叫声大师兄,我替你出个主意。”
殷渺渺言简意赅:“滚。”书吧
顾秋水遗憾地摇摇头,似乎错过了十分有趣的事。
既然确定要去粱洲,先前诸多打算自然不成了。
殷渺渺把器院的诸事丢给顾秋水,想了想,隐匿气息去了小鼎峰。
入目所及,除了承担所有居住用途的一座大院子,就是炼丹房、炼丹房、炼丹房和药园、药林、药池子。
药田旁边还竖着一块木牌,写明栽种了什么药材,然后严令禁止擅动,违者“后果自负,勿谓言之不预也”。
她怀疑这是沈细流写的。
其中一方面积较小的药田旁边,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童,扎着道髻,头戴银冠,穿着道袍,背着药篓,正趴在地里和虫子做殊死斗争。
殷渺渺心念一动,落地的时候“一不小心”歪了歪,把药田边缘的几株草药给踩烂了。
孔玉瞪大了眼睛,白嘟嘟的脸颊涨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我、我的灵草。”
“哎呀。”她假作刚刚发现,眨着眼睛道,“我没看见。”
孔玉:QAQ
殷渺渺又道:“怎么办?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孔玉揉揉眼睛,走过去拔掉了灵草,小大人似的说,“你下次小心一点,不要再踩坏了。”
“好好好。”她笑眯眯地应承,往旁边跨了一步。
又踩死了一株。
孔玉惊呆了。他反应极快,豁然抬头:“你是故意的!”
“谁说的,我没看见。”她不认账。
孔玉才不信,握住颈间的玉坠,大声呼救:“师姐!有坏人来砸场子了!”
过了会儿,沈细流骑着一只过于肥胖的仙鹤飞了过来。她还未筑基,不能很好地驾驭仙鹤,不得不拼命搂着鹤的脖子,姿势有些滑稽。
不过她自己没多在意,狼狈地爬了下来,先看看孔玉,确定他安然无恙。这才敛容正色,对殷渺渺行了一礼:“晚辈小鼎峰沈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