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晶儿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是殷渺渺坚持道“你先回答我。”
“实不相瞒, 父亲说第四层非常危险, 我和烈正文只能上去一个。”提起那个阴了自己的家伙, 烈晶儿的口吻很没好气, “到了第五层,反而简单了, 但怎么个简单法, 父亲也没有说。”
殷渺渺皱紧了眉,第四层当然危险, 两个儿女只允许上去一人,看来烈城主是知道万里挑一的规则的,此外,他应当不知道有时限一说(若不然他就不会知道第五层的内容),第五层简单,也就是说最大概率获得宝物的就在最后一关。
如斯设定, 可以证明寒鸦堡的确是想要一个为得宝物而不择手段的人。
可是,且不提这个要求十分怪异,关卡最大的问题是存有漏洞,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最后活下来的是运气好但实力低微的人呢?又或者进入的人提前知道规矩, 其他人都在前三层止步, 第四层只有一人, 难道也能符合要求吗?
太不严谨了。
这么疏忽大意, 和第一层进行心理战术、第四层利用视觉误差所表现出来的谨慎截然相反, 混不像是一人所为。
消失的尸体同样是个很大的疑问,没有必要去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费时费力安排那么一个阵法的存在呢?此外,刚才打开通道,放他们离开的时机也过分巧合了,她前脚刚破解石壁的结构,后脚就宣布时辰已到,通关失败。
对,时限。她记得很清楚,对方从未提过时间限制,如果想要进入第四层的人反目成仇,对同伴下手,为什么不提前点明这一点呢?时限的存在明明是可以促进竞争的。
怪!说不出的怪。
疑点如此之多,殷渺渺不得不怀疑,寒鸦堡的目的或许压根不是为了挑选传承者,除此之外,诸多疑问就没有办法解释。
可是,假如不是为了选择传承,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脑海中思绪纷乱,烈晶儿却等不得了,连声问“烈正文呢?”
飞英诚实地回答“没出来的都死了。”
死了?烈晶儿虽有心理准备,然未想到这一刻来得那么早,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哈,叫你打我一掌抢了先,还不是死了,死得好!活该!
她想酣畅淋漓地大笑一声,鼻尖却蓦地一酸,泛起的喜悦像是盛开的昙花,刚开就谢了,心里一下子阴云密布起来。
真怪,我为什么不高兴?她大为讶异,烈正文死了,她没死,就是铁板钉钉的少城主,活脱脱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该高兴才是。
为什么……又有点不是滋味呢?
许多零碎的记忆涌上心头。
垂髫之年,她因数月不能引气入体而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见任何人,他过来说“小妹别难过,就算不能修炼,你还有大哥呢。”
啊呸,同父同母的兄妹,没道理他能修炼,自己不行。可惜当时自己太蠢了,傻乎乎地当了真,居然感动得说什么“大哥真好”,亏得后来运气不错,两个月后就成功了,这才没叫他的阴谋得逞。
烈正文这家伙,从她小时候就没安好心,现在死了,她难过个什么劲儿?
要高兴才是。
“哎,不要难过了。”飞英递了块手帕给她,安慰道,“杀他的是个魔修,已经被我们杀掉了,也算是为他报了仇。”
烈晶儿愣愣地看着他递过来的帕子,迟疑着接过,心道我高兴着呢,他给我手帕干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
庚剑一听烈正文和丁剑都陨落了,不由大惊,细细追问了起来。飞英脾气好,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真的很凶险,你们节哀顺变。”
修士视生死如常事,然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