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分开了。但和其他人没有关系,只是……情深缘浅,终归陌路。”殷渺渺说到这里,微微停顿,缓下了喉头的哽塞,方笑道,“然而就算是这样,我仍然和他们门派的人合作,甚至送了他们一份很大的礼。”
阿翡不赞同“你也太没气性了。”
“什么叫气性?”殷渺渺失笑,“我在做的事,不独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关系到整个门派。再气她恨她,我也必须为我的同门考虑,在其位,谋其政,阿翡,我想你和我是一样的。”
自打到落月谷起,阿翡就没掩饰过自己的身份,也不意外她会猜到“是,我的身上承担着族人的未来,的确不该因个人的喜恶影响判断。可是,血海深仇,刻骨之痛,一日不敢忘,要让我再和人类合作,我办不到。”
“我同意游百川说的话,那个人归那个人,其他人归其他人,就好像我也不能把白妖王做的事扣到你的头上。阿翡,我想你是明白的,若不然不会邀请我们来落月谷,我们也是人类。”
阿翡动了动腮“你不是南洲的人。”又抬下巴点点游百川,“他是游家的人。”
殷渺渺望着她笑。
过了会儿,阿翡撑不住也笑了。她苦恼地托着腮“我对若姨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可我娘不会忘,她是不会同意的。”
若姨……莫非是汀兰的生母?看来游家的人自带狗血体质,每个人的身世都能拍个连续剧了。殷渺渺腹诽着,口中道“试试又何妨?我们可以慢慢谈。”
“那你们就要在这里住几天了。”阿翡游动起来,鳞片闪闪发光,尾鳍犹如蝉翼飘动,极其优美,“可以吗?”
“求之不得。”
阿翡粲然一笑,带着他们游出了房间的拱门。殷渺渺这才发现,宫殿里原来是没有走廊的,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圆形的拱洞,时而在上,时而在下,宛如置身于奇妙的溶洞之中,处处有惊喜。
“请进。”阿翡亲自带着他们进了个白色的圆形房间,顶部的穹顶上镶嵌着荧光石,面积不大,贝壳床就占了三分之二,床上铺着的依旧是软的不可思议的草垫,一只海星趴在墙上,一动不动,好似玩偶。
“这是殷道友的房间,你的在隔壁,当然,你们要住一起也可以。”她开了个玩笑,甩尾游走,留下了句话“不要乱走哦,我明天再来找你们。”
殷渺渺好笑,探头瞧了眼隔壁的房间,那里没有贝壳床,取而代之的是柔软又有弹性的海藻泥,观其舒适度和乳胶床垫有得一拼。
她马上道“我要睡里面。”
游百川一瞅公主风的贝壳床,二话不说就闪身进了里面,直接在海藻泥床上躺下了。
殷渺渺“……”天真!
她跟着进去,然后躺到了海藻泥床上。不得不说,非常舒服,身体一挨上就会微微陷入,抵消了水的浮力,泥又有弹性,慢慢回弹的过程中承托住了脊椎和肌肉,很好地放松了僵硬的身躯。
殷渺渺顿时决定在白露峰上建个新浴室。她安安静静地躺了会儿,抬眼去看游百川。他不知是习惯了南洲女子的开放,还是无所谓,见她过来也不赶人,反倒是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些位置。
她不禁微笑了下,自臂钏中取出丝缕,以指为针,开始编织简易的络子。就在这时,她的耳畔冷不丁响起游百川的传音“汀兰的生母,是上一任鲛族女王。”
殷渺渺不动声色,亦传音问“是为什么结仇?”
她得到了一个不输于游百川身世的狗血爱情故事。
鲛人一族是母系社会,雌性鲛人不仅心灵手巧,擅长纺织,更适合修习法术,多为领导者,而雄性鲛人身体强壮,英勇善战,多是守卫者。而阿若,便是五六百年前,鲛族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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