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幕后黑手只需隐藏在后,等待猎物慢慢挣扎而死就好。想要改变这样被动的处境,就必须打乱对方的计划,迫使他们出面。
她要投石问路。
然而,松之秋没有贸然同意。鬼帝的修为等同于化神,杏未红与鬼帝相比,渺小如蝼蚁,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没人能救得了她。
可反过来想,鬼帝在鬼界一手遮天,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能将他的目光从杏未红身上转移开,未尝不是好事。
他斟酌不定,殷渺渺也不去管,径直问杏未红:“假如要你将黄泉的事告诉鬼帝,你愿意吗?”
杏未红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只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好啊。”
“会很危险。”殷渺渺也不隐瞒,“我们不知道鬼帝站在哪一边,最糟糕的情况,他会杀你灭口。”
杏未红不假思索:“我不怕,越厉害越好,我喜欢和强的人打。”
松之秋微皱的眉头蓦地舒展。是了,剑魔的《天地一剑》讲的是遇强则强,好胜之心越强,威力就越大。
她和普通的敌人打一百次,都不如和强者对手一次。
“那你知道要怎么说吗?”他问杏未红。
杏未红用力挥手:“知道,我又不傻。”
他投以狐疑的视线。
“我只要告诉他我感觉到的事就行了。”杏未红跟剑王混了一段时间,有了应付领导的心得,洋洋得意地说,“其他的事,我统统不知道。”
笨人笨办法。松之秋顿住,半晌,微微颔首:“也行。”
杏未红闲了许久,闻言兴高采烈:“好,我这就走。”
殷渺渺失笑:“你不喝酒啦?”
“我都死了,又喝不到。”杏未红想一出是一出,没这个耐心寒暄,“等我有空了,再来和那个剑修打。”
话音未落,人影已经不见。
殷渺渺转头看向松之秋,笑着问:“那松庄主有没有空喝我这杯酒。”
“酒已入腹,东洲的清酒,别有一番滋味。”松之秋放下酒盅,颔首告辞,“战事未休,庄中还有诸多事务,下次再与道友把酒言欢吧。”
“大事为先,来日四方太平,我再请二位去东洲做客。”殷渺渺也不勉强,起身相送,“我送庄主。”
松之秋挥挥衣袖:“不必,留步。”
“好走。”殷渺渺意思意思送到凉亭。
松之秋转瞬消失。壶里的灵酒尚温。
直到此时,叶舟才开口:“没想到师姐和仙椿山庄的人还有交情。”
“交情?”殷渺渺失笑,自斟一杯,慢悠悠地饮下,“仙椿山庄遗世独立,哪有那么容易攀交情。”
她和松之秋书信往来不少,说有些私人交情,也并无不可。但她相信,若是其他门派的人也写信求助,松之秋恐怕亦是同样的态度。
谁也不得罪,谁也不讨好,永远维持着友好而疏离的态度,仙椿山庄才能作为世外桃源,存在到今天。
这样的人当然很不好拉拢,幸好生而为人,就有缺点,松之秋也不能例外。只不过,他不爱钱、不爱权也不爱色,他好奇。
对五行之煞这样的异世之物好奇,对岱域这个未知世界的好奇,对世界奥秘的好奇。
目前为止,他们的合作都很愉快,毕竟仙椿山庄再不问世事,威胁到十四洲整体安危的大事,总不能袖手旁观。
“先这样吧。”殷渺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忽而问,“你觉得,松庄主喜欢阿红吗?”
叶舟道:“他看起来颇为关心她。”
“挺有意思的。”虽然相聚不过片刻,殷渺渺看出来的事却不少——松之秋显然十分在意杏未红的安危,可提起“虞生”的时候,面色又非常平淡,似乎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然而,阿红当时的眼里露出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