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人准备着。
皇上留给他们的只有十天的世间了,最多还能烧制两窑。
陆父虽不怎么信,还是让人准备了一头肥硕的大肥猪,杀了后投入了窑炉中祭窑。
转眼四天过去,最终的瓷器终于出炉,和记忆中的一样,新出的瓷器真美啊,美的如梦如幻……
乔时眼中的泪不知为何就落了下来。
烧制的瓷器还要进献给皇上,乔时央求了随陆父一起去。
陆父并未反对,只是哥哥妹妹却略带微词。
乔时冷眼瞧了他们一眼便随着陆父一起进京。
路上,乔时看了眼志得意满的陆父,缓缓开口。
“父亲,如若女儿未曾想出那个办法,你是要将女儿祭窑吗?”
陆父愣了下,眼中满是尴尬。
“婉儿怎么会这样想,你是为父的女儿,为父怎么会有这般想法。”
“是吗?”
乔时只是掀起一个凉薄的笑便闭上了眼睛未曾再开口。
一路护送着总算到了京城,陆父和乔时被特许带着瓷器觐见。
乔时身着盛装,美艳的不可方物,看的老皇帝眼睛都亮了起来,被允许亲手将瓷器献上前。
乔时嘴角的笑更明艳了,款款捧着瓷器上前,一点点的靠近……
终于接触到了老皇帝,乔时拔下头上的银簪快准狠的刺入了皇帝的太阳穴!
在众人慌乱的神色中,乔时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即便身上已经被刺了几剑,可那又如何!
“哈哈哈,痛快,痛快啊,杀了狗皇帝,杀了那个狗皇帝……”
耳边传来喧嚣般的嘶吼着,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明明是温婉的女子,此刻却是一脸的扭曲。
“你知道吗?几乎没人能熬得过去那般的痛苦啊,可我整整熬了几百年啊,几百年的日日夜夜啊,啊——”
随着一声尖啸落下,女子的身影逐渐涣散,直至消失不见,耳边仍旧呢喃着一声声的痛快。
终于……
解脱了啊……
再一次的睁开双眼,乔时身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却被吊在一处阴暗的广场上。
两个身着黑衣的人,手中烧的通红的铁块毫不留情的按在她的身上……
赤裸着脚踏上布满尖刀的刀山,滚烫的岩浆泼洒在身上……
一次次的濒临死亡,一次次的被救活,十八层地狱啊,以她的恐惧来浇灌。
宛若轮回,不知多少世,世世皆是痛苦的受着,再次睁开双眼,乔时已经回到了那片草地。
整个人躺在草地上,头顶的天空没有半丝云彩,没有半丝阳光,只有一片苍寂的白。
乔时呆滞的爬起来,敛去眼中的死寂,一口心血猛的喷出来,却见身旁的孟若云,一头乌发早已寸寸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