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的指责和失望吗?
还有时闻舟呢?会不会对唐晓诺的死心怀愧疚?
阎郁呢?
她究竟有什么瞒着自己的事情?以至于这么担心唐晓诺所谓诅咒的话?
自己呢?腰围唐晓诺的自杀负责吗?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宋时年没有想到,她担心的这些,全都白担心了。
因为在唐晓诺做完手术的第六个小时后,随着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走出来。
时父忙走上去特别着急地问道:“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严肃地看着时父和阎郁时年两人说道:“手术很成功,不过大脑受到剧烈震荡,而且——”
时父:“而且什么?”
医生叹气:“患者在抢救过程中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没有意识,大脑活跃度也再吃醋降低。”
时父听了,脚步一软,差点没站稳,“医生,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医生带着慈悲地看了时父一眼,说道:“如果48小时内,患者能醒过来最好;”
时父听了,颤抖着嗓子问:“那如果醒不过来呢?”
“可能会成植物人。”
时父一愣,接着无力地跌坐到了地上,双目失神。
医生见惯了生死,虽然感到遗憾,但只是公事公办地离开了。
宋时年和阎郁也怔愣着出神。
相比较宋时年的心颤,阎郁则轻轻地舒了口气。
唐晓诺死了,对时年会有影响;唐晓诺或者,又会不断地出幺蛾子;
这种植物人状态,生不如死,却还是活着,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唐晓诺成为植物人,对时年会不会有影响。
宋时年亲眼看着唐晓诺昏迷不醒地被护士推出急诊室,看着时父苍老后悔地跟在后面,她和阎郁又去看了看时妈妈,见她醒了告诉了对方唐晓诺的情况。
时妈妈顿时就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生命无常。
宋时年看着一切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好像活了很久,那种刚到这个世界的兴奋和无知,每天都傻呵呵的过;
现在却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
看着唐晓诺虽然大快人心、却无比唏嘘的结局,看着时父突然苍老的佝偻背影,看着时母绝望无助的嚎啕大哭。
她都要怀疑,自己的穿越,到底是恩赐,还是不幸?
越想越累,心也隐隐抽疼。
宋时年走着走着,突然腿一软,差点跌倒,还好被眼疾手快地阎郁一把扶住,只见他急忙上下打量时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宋时年只觉得整个人心慌慌的,她捂着肚子疑惑地哼道:
“头昏眼花的,可能是被饿了。”
阎郁一看手表,都已经晚上了。
她们今天只吃了早饭,午饭被耽误没吃,一直拖到现在。
真是为难他家的小馋猫了。
阎郁轻笑:“走,现在就喂|饱你。”
宋时年虚托着脸笑了笑,“那可就太好了。”
只是‘了’字还没说完,整个人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