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郁看着整个人都快灵魂出窍的宋时年,似是悲伤又自嘲地笑了笑。
他幽幽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昏睡之后的事情,我能怎么办?”
宋时年被她问了一下子就语竭了。
她看着眼前表情沉静、真个人沉稳淡定的男人,看着对方神色平静地看着自己,却似乎隐约看到了男人平静表面下的悲伤和绝望。
是声嘶力竭后重归的平静。
是呐喊彷徨后的认命。
宋时年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觉,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对着阎郁的时候,没办法义正言辞的拒绝他。
好像心底的某个瞬间,她似乎相信了他的话。
相信了他的故事。
宋时年对自己的心情转变感到惊奇。
她忙避开阎郁的视线,动容地看向父母“爸妈,你真想想让他和凡凡做亲子鉴定吗?这不可能啊。当初你们不是调查过医院的监控,发现除了沈言之外,并没有别的男人进过我的病房吗?!”
只是她的话刚问话,就被对面的阎郁沉声打断“沈言是谁?”说着突然眉头一拧,目光瞥向了角落的宋安凡一眼,了然道“他就是刚刚来看你的那个男人?”
宋时年顿时“……”
一肚子要追究辩驳的话就这么被对方给吓了回去。
就……是挺突……突然的。
而一旁的宋爸爸宋妈妈听了,也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宋妈妈看向时年轻声问道“沈医生刚刚来了?他过来干什么?专程过来看你吗?现在已经走了吗?”
阎郁脸色沉了沉,拧眉看着宋时年“那监控里除了沈言,没有别的男人。所以你们就觉得,孩子是沈言的?!”
说着脸色彻底黑沉了下来。
房间立刻压抑的落针可闻。
他突然而来的气势,吓的宋时年双手举白旗投向着急忙解释“不是我,我可没这么想。”
阎郁认真的审视着时年,确认她话里的真实性。
片刻后,紧攥的目光才微微放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宋家父母,沉声问道“是你们这么想的?”
宋时年见状,根本不等父母回答,忙气愤地质问阎郁“你这个人真奇怪。我们家人怎么想管你什么事。还有,你跟我才见过几面啊,现在不仅跑过来奇奇怪怪地说我是你老婆,居然还得寸进尺地想拐走我的儿子?”
“哦,你以为孩子养这么大很容易吗?扭现在说拐就拐了?”
她的一连串下意识地质问让阎郁浑身紧绷。
“你……”
阎郁微微启唇,眼神发怔地看着宋时年。
看着她此时如此陌生如此敌视如此寸步不让地防备自己。
阎郁在遇到时年之后,就一直在纠结考虑,要不要坦白他和她的事情,或者是慢慢接近时年,耐心地等她慢慢想起来一切。
但是他又害怕,万一他们的故事,真的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梦呢,万一宋时年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
难道他要面对都看这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时年、就像放在在小区门口那样,看这时年的目光留恋地看着别的男人?
他今天来到时年的城市,是心血来潮。
但是他开诚布公地跟时年、跟她的父母、还有跟……他们的儿子说出真相,则是不得不为之。
他不想再看着宋时年看向自己充满了陌生戒备的眼神。
再演不想看到宋时年恋恋不舍目送别的男人的背影。
他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好不容易遇到了时年,他不想把时年浪费在无穷无尽的等待上。
他要先把时年留在自己身边。
如果以后时年能想起两人间的过往那是最好不过。
即使想不起来一切,他也不会放手。
阎郁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