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时闻舟以一对六,本来就没什么胜算。
况且这几年因为时年不喜欢,他也很久没动过手打架,再加上这几天宿醉刚醒,身体也不灵活,没几分钟脸上就挂了彩。
他喘息着斜靠在门柱上,身上的衬衫早已褶皱不堪,扣子都不知掉了几个,胸口还有几个灰扑扑的脚印,脸色苍白,眼角的伤口还流着血,被汗湿的黑发凌乱交错,眼神有几分涣散,看起来随时都能倒下。
但他仍然坚定地站在包间门口,分毫不让。
6个混混中,有三个已经被时闻舟打倒在地,抱着肚子哀嚎。
还有两人也多少受了点伤,但跟时闻舟比起来要轻得多。
一直没出手的混混头子抬了抬手,看着时闻舟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不过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只要你识时务离开,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时闻舟闻言,轻轻笑了。
疲惫的脸瞬间如清风朗月,他轻蔑地看了对方一眼,吐出两个字
“败类。”
但凡敢打年年主意的人渣,他连跟对方假意虚与委蛇都不屑。
混混头子冷笑着脱了黑色马甲,对手下吩咐“我来对付他,你们赶紧撞门办正事。”
时闻舟神色一肃,他立刻挺身站直,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对面几人。
混混头子活动了下手腕,便脚下生风地朝时闻舟伸拳攻了过去。
时闻舟心里焦躁不已。
这个混混之前一直没上场,他才能跟这几个手下打个平手;
现在对方上场了,他哪怕拼了命也抵挡不了多久。
那个短命的无耻小人怎么还没赶过来。
时闻舟身上有伤,还要面对强了几倍的对手,又一边担心时年,没多久就处于下风,一个失手就被混混逼出了门旁。
剩下三个混混见状,趁机就要推门进去。
时闻舟慌了,一个失神被混混找到破绽,直接一个过肩摔就被摔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浑身骨骼像移了位一样疼。
他想起身,但挣扎半天都动不了。
身上再疼,却远不如心里钻心的疼。
他唯恐年年有什么闪失,只是阴郁愤然地死死盯着要闯进包间的几个人,恨不得把它们千刀万剐。
就这这时——
门突然开了。
然后宋时年边哭边走了出来。
一副明明很害怕却努力坚强的倔强模样。
看的时闻舟心骤然收紧,他又气又急“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躲在里面抵好门……”
然而话没说完,胸口就被混混一脚重重踹了下去,身体跟着往后滚了几下,他张了张嘴,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咳了出来。
宋时年赶紧跑过去扶起时闻舟。
自责又内疚。
“你,你怎么样?呜呜,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时闻舟扯了扯嘴角,身上涌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气,又挣扎着站了起来。
挺直脊背,如雪松一般,坚定地把她挡在身后。
受伤的脸上掠过一丝温情缱绻,眼神坚定沉凝。
“谁让我是你小叔叔。”
他可以为了藏在包间里的女孩,慷慨赴死;。
但是他必须要为了挡在他面前的女孩,努力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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