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透着颐指气使的味道。
“严氏,监门雄姿英伟,爵至簪袅,如此良人当世难寻,乡里之中有多少人盼着嫁入他家。如今他上门寻你,你却犹豫什么?”
说话的是郑氏,李恪的母亲就是话里的严氏。
两人似乎是起了争执,所以声调都不算低。
只听严氏说“多谢阿姊美意,我只盼着恪能成材。至于嫁娶之事……我不想,您也回吧。”
“你不想?”郑氏冷笑着,调门更高,“纳租之期将近,你缠绵病榻如何下地?田中禾粟无人收拾,又如何纳粮?届时纳不出粮,你母子被罚作隶人,你子从此入不得学室,除不得佐吏,你还如何奢求他成材!”
一连三问,声声刺耳。严氏的口气弱了许多,就如在风中飘摇“成与不成,皆有定数……”
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李恪呆立院外,脸色一阵青白。
光天化日之下,自家妈居然被人上门逼婚……这世道欺负起穷人来,已经连最基本的套路都不讲了吗?
逼婚逼婚,你逼我才对啊!
李恪怒了!
长久的怨气爆发出来,他起速踏步,哐当一声,直冲进东厢战团。
“阿母管得倒是真宽!收粮纳租皆有我在,劳不到你来费心。至于说媪的终身大事……”
他恶狠狠直视郑氏,郑氏也直勾勾回望着他,那眼神呆滞,茫然,就像是被吓着了。
一个媒婆,我和她较的算是什么真?
李恪突然感到意兴阑珊,挥挥手指向屋外“滚!”
这个词,是用普通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