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好些石碾子石墩子,还有木枪木棒木斧木锤……十八般兵器整齐架在大院两旁,只一看,有股小区健身广场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有好多狗,十条大小土狗在一头特别强壮的带领下呼啸奔跑。
这里有十几个隶臣,一个个膘肥体壮,和监门厉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偏见不到一个隶妾。
就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目下,三个小家伙战战兢兢进了大内正堂,监门厉箕踞在炕席上,支着下巴冷笑。
“小子,你可来晚了!”
沙哑的声音如同锉刀,一下下锉在人的心坎,叫人不寒而栗。
李恪忍不住抖了几下,撩起手上还剩小半坛的酒“说了下市来,如今下市未过,为何说我晚了?”
“呃……那谁,下市未过?”
“秉主人,方才奴使人看过漏刻,水十一刻刻下十一,时七分,尚有三分才过下市。”
监门厉遗憾地点了点头“算你过关!小子,你手上的可是美酒?”
“美不美小子不知,确是酒无疑。”
“小小年纪怎跟那瘸夫似的絮叨,酒便是酒,只要是酒,便是美酒!”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恪正了正心神,把酒举到胸前“监门,此时下市,小子又带了酒来,你可有肉?”
“我又未叫你带酒来!你不是来改制桔槔的吗!啊!”
李恪忽然觉得跟这种家伙交流,比算计田典余难多了……
“监门,古语有云,过时不食。如今下市终末,小子腹中空空,怕是没力气改制桔槔,更别说……美酒当前,您就不想吃一碗?”
监门厉的铜铃大眼眯成了缝“这么说,你是非蹭我这顿不可了?”
“正……正是!”李恪鼓足勇气回答,一说完就闭上眼睛,等着雷霆降临。
沉默……
等待许久的雷霆最终也没来,李恪闭着眼睛,只等来一声长笑,虽说那沙哑的笑比起雷霆暴怒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食肉便说,抖什么!”监门厉一拍炕席,威武起身,“小的们,摆案,置席!”
宴席片刻便就。
旦吃得很香,小穗儿不仅自己吃,还不忘给他媪揣一只狗腿,只有李恪,看着面前一大盘血刺拉忽的生狗肉,一点儿也提不起胃口。
秦朝的伙食……
“小子,你要食肉,我便屠狗,如今肉上来了,你为何又不食!”
李恪寄人篱下,脸上只有赔笑“监门,此处多有注目,小子食不下咽。”
“有人看着便食不下?”
“有人看着便食不下。”
“严氏养子到底几多怪癖?”监门厉不满得嘟囔两声,大手一挥,隶臣们鱼贯而出,“如此,可能食下?”
李恪点了点头,抄起酒坛,出席给监门厉斟酒,扭回头又给自己斟了一碗“多谢监门体恤,小子敬您!”
“你也喝?”监门厉满脸古怪。
“小子现年十三,再两月可就十四了。”李恪故作得意道。
“也是,快十四了。”监门厉的眼珠子滴溜溜转,“转年分户,你媪便是我的人了!哇哈哈哈!”
“噗……”小穗儿一口热汤喷上天际,旦瞪着眼,不断用最大力气锤自己的胸,李恪恨不得把手上的酒坛子直接扣在这老粗的脑门上,努力呼吸,总算忍了。
他努力地笑“我媪嫁不嫁人,我说了不算……”
“我与你媪两情相悦,与你何干?喝!”说完这种不要脸的黑话,监门厉举碗豪饮,如长鲸汲水般,咕嘟,咕嘟。
李恪一个请字还没回出口,只听哐当一声,监门厉倒了……
“这憨货……醉了?”李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