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明就里,“何事奇怪”
“叔父是否记得数月之前,您要我与程叔连络,伪装马匪袭扰直道”
“如何能不记得”李恪耸了耸肩,“不想你二人装得如此出『色』,居然聚起千人,还说通江隅为你等谎报战损。”
“战损是真的”
“噫”
“千匪突袭丁庚仓,死百十六,伤四十二,戍士民夫据地而守,四次击退蛮匪进攻,这才『逼』退了袭击者。您听到的一应损失全是真的”
李恪瞪大了眼睛“你们假戏真做了”
吕奔苦笑道“此事根本就不是我与敖君做的,主持乃是乌审草原的林胡特尔其部,另有五个小部协从,至于领兵之人安阳君柏”
“柏”
李恪一声惊呼才起,大营同时竹哨炸响,三长一短,哨声急促
袭营
喧哗声透过门窗传了进来,李恪豁然起身推门而出。在『露』台上,他看到四面敌影,火光冲天,值守的士卒与来犯之敌隔着大营外墙交战,便是身后的无名水上,也正有人影在组织强渡
李恪深吸一口气“跟我来,去指挥室”
一屋子人急匆匆下到三层的指挥室,透过特殊的玻璃飘窗,四周战况欲发明晰,但声音却被隔绝在外,静谧无声。
李恪敲响了铜管“敌袭,围势发动引擎,人员就位”
铜管里登时传来连片的应喝,紧接着便是震耳的引擎轰鸣响彻原野,乌鹤敖看得眼都直了。
“令,军师与洐君速来指挥室,前、左、右三营由步指战,左后御敌,寿君往右后接掌轻兵,各自为战”
“令,墨卫登背甲,防御来敌攀爬霸下,由横主令”
每个命令都能换回几声干脆应喝,那是兼职传令的少年营在回声。透过飘窗,几十个墨卫奔上霸下背甲,更远处,季布指挥的南三营已经接敌,箭来,矢往
“令,霸下升起帅旗,为全军总令”
白底黑字的李字大旗在驼楼的顶端高高升了起来,凭借月光,士卒们轻易就能看见李恪百无表情立在玻璃背后。
他们不知道玻璃远比木头要硬,只觉得连李恪都敢不避箭矢,他们藏身在寨墙后头,岂有不如主帅英勇的道理
将以谋胜,卒以勇存啊
不就是一时慌『乱』,不及披甲么
老秦人不需披甲
不就是敌暗我明,四面俱敌么
那便击破四方
季布适时一声大吼“男儿立功,当在此时”
“喝哈”
陈平等人用最快的速度登上霸下,其时无名水北的敌兵还未涉水登岸,李恪急令霸下升足,轰隆隆高举到三丈高度
叮当叮当
狼牙箭头纷纷扬击打在玻璃上,除了脆响,连一丝痕迹都留不下来。
陈平喘了口气“尊上,我在来路上观了一圈,袭者约两三千人,后营最少,前营最众,左右轻兵各要应对五六百人。只是轻兵无甚战力,乍闻突袭又显得慌『乱』不堪,怕是左右才是压力最大的地方。”
李恪了然点头“方略。”
陈平胸有成竹“方略早有,只是不知,霸下可能对敌”
霸下突然动了
它缓缓转头,粗壮的足肢高高抬起,又似陨星坠地般猛砸下去,精准地踏中一个正准备攀足的袭击者。
那人眼见着磨盘大小的青铜柱抬起,落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地上连多余的血都没有
铜管里回『荡』着李恪的指令“锅炉房汽笛不断,汽机室闭锁防水,背甲众卫就近寻找固定行进方向,北,东,南霸下突进”
霸下开始突进,这尊没有配备任何武器的拟兽式行进机关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