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伍共集是为佰。佰是河间郡最基本的游牧单位,百二十户共同占据一片草场,主管之人称佰人,主管法制、徭役、操训等事,却不干涉两伍的牧政。
佰人也不是郡治下属的牧民吏,而是尉下吏的身份,受郡尉李左车的管辖。
这套制度是李左车按着李恪的要求琢磨出来的,每连每月出一丁一马参与更役,则一佰稳定有十员更骑,就近往草原上的戍所践更。
戍所是李恪心目中在草原行使法制的关键节点,具体方案是将规划中的牧区平均分成百份,在每一份中心建立土寨,寨中配备包括法吏、医吏、学吏、税吏、仓吏,各司其职,主持人则是由养辖下河间部的百夫。
以上这些基层吏员,再加上每月践更的更卒和配置的官奴共称为戍所,无论是河间郡还是河间军,未来都将通过这一百个戍所实现对草原游牧人口的统治和行政。
这是一个长期的规划,暂来说杭锦原的戍所只有几顶简单的帐篷和零星的几个使吏,主做些文书往来,上令传达的粗活,距离真正行使戍所的职能还远。
正因如此,李恪索性在九月中下就向诸佰发了冬迁令,杭锦原在入冬前夕完成冬迁,牧民牧畜都已集中在狼山下的冬原。
也就是说,眼下的杭锦原除了磴口大营和杭锦亭的少量人手,就只有江隅和他麾下的大军。
旗林出现在视野的尽头。
李恪与扶苏并立在营墙,极目远眺。
首先是河间李与贺兰江的两面帅旗,从后是九个大部图腾各异的三角部棋,再然后是长列的,望不到头的束手俘囚,以及骑在马上看管他们的精悍骑卒。
扶苏看上去微微有些诧异“恪,朔方部骑多步少的原由我知道,何以隅君的贺兰部也是如此?”
李恪却没好气地白了扶苏一眼“江隅请你来说我?”
扶苏面红而羞“自从挂了双边鞍,隅君发现骑卒比步卒灵活不少,又兼朔方、河间多有骑卒……”
“朔方多骑是暂时的,河间部只有规划不说,其主管戍所,马匹也是更卒自备。江隅主责守关,要这许多骑卒作甚?”李恪半点也不客气,“更何况,库不齐不产战马,他缴来的这些,八成要汰为驽马,余下两成交公,统一配给。”
“恪,隅君怎么说也是我的族兄……”
李恪无奈地瘪了瘪嘴“选出战马,予他百匹充实亲卫,不许打乱部曲编制,可好?”
扶苏大喜过望“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