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逃又不是什么新闻了。今日我话便放在这里,待到冰塞无守,我不会等着头曼推到塞墙,我会自个儿推到它,然后带着扶苏不计代价突围出去,就此回转河间,再不理会这匈奴的破事!”
苏角气得嘴唇发颤,指着李恪,大口喘息“我还道你是个英雄,你如此作为,实乃……实乃……”
“田横、柴武、陈平听令。”
“臣下在!”
“我有一面白底黑字的帅旗,待见到此旗张挂,立刻弃掉守备各军,秘至霸下候命。”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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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角锵一声抽出直刀,大步迈前。可他连一步还未踏出,便有田横执剑,柴武执刀,一前一后将他包夹在中央。
李恪高居在正席一动不动。
他轻声“公子,把蒙恬予您的密令取出来吧。要不现在就夺了我的军权,要不今日就当着众饶面烧了,否则帅帐不定,头曼就是不来,我们也已经败了。”
扶苏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恪,别逼我,你明知那密令我取不出来。”
“我真不知道。”
“一件去岁九月就已经烧聊东西,你叫我一时半刻从何处去取?”
“诶?”李恪愣了半晌,好险才没问出一声“真的?”。
帅帐当中片刻凝滞,八面玲珑的陈平当即拊掌大笑。他一边笑,一边走进战团,把田横的剑,苏角和柴武的刀一一掰回鞘郑
他把苏角强摁回座位,不顾礼仪坐倒在苏角对面,诚心“角君,苏将军!你我相交时日不长,然三日血战,我调兵,你遣将,亦不曾出过半点纰漏。弟心有言不得不吐,不知兄……可愿侧耳一听?”
“且言!”
陈平笑着拜谢。
“你方才言尊上英雄,此言我不认同。尊上是何人?墨家掌教,世之夏子,其善战,却不止于善战,河间郡如今之风华繁盛你可见了?九原较当年河间犹如渊,你掌九原多年,九原又可曾繁华过一日?”
“我是将军,不擅政事!”
“你是将军不擅政事,上将军是将军亦不长于政事,然尊上……你不能将他也视作将军吧?”陈平掸璃衣襟,对着苏角长身一拜,“陛下言,尊上有商君之才,商君于秦有强国之功,大秦上下七世烈勇,可将商君视为将军?然商君善战么?善吧?”
苏角张了张嘴,久久没有吐出一个字眼。
“再扶苏殿下。殿下是大秦的皇长子,大秦至今未有太子。苏将军,依你所想,待陛下百年之后,你是希望殿下先陛下而去呢,还是继陛下之志?”
苏角瞪大眼猛地扫过帐中众人,发现除了扶苏坐卧难安,整个帐中居然没有一人表现出异样。
他的心中陡然升起明悟。
墨家……居然这么早就已经选定立场了么?
陈平面带浅笑,声平而静“此番作战,成则利,不成亦无害。突围之时,平可死,武可死,横可死,你亦可死,唯大秦未来至尊与相国不可死。此,国之续存也。”
一字落地,田横与柴武一左一右站到了陈平背后。
陈平面色阴沉似水,吐出的话字字如刀“苏将军,我记得……你还不曾有过主家吧?今日正当黄道吉日,你就不想从心一遭,俯首认主?”
此言一出,扶苏的身子猛地一颤,当即就要站起来,可李恪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身后,一双大手摁在他的肩膀,让他一动也动弹不得。
苏角满头大汗,踌躇半日,突然就松了口气。
他站起来,走到扶苏面前,面容肃穆大礼稽首。
“臣,苏角,山野村夫,无用之人。年少时得蒙氏诸君所重,用以为卒,侥幸积功至副将。然臣之魂灵无所归也,恬、毅二君不喜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