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出一顿噼里啪啦的乱响,只觉得哪儿哪儿都是酸胀疼痛。
他呲牙咧嘴爬起身,就着榻边的水盆洗一把脸,这才觉得精神振奋了一些。
睡之前的那些话……似乎有些过头了。
李恪回忆着睡前和扶苏的交谈,瘪着嘴满心郁闷。
人家是酒后失言,到了我这儿,怎么就成了睡前失言呢?
他生了自己半闷气,一掀帘摔帐而出。
帐外四处飘荡着馥郁浓烈的香料味道,李恪嗅了一口,奇怪问沧海“伙房那儿以香味驱敌驱上瘾了么?头曼又不是蚊子……”
沧海翻起一个白眼“陈平了,这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昨日食过加料的肉后,营中将士皆觉得羊肉腥膻,再食不惯白水烹煮。后来有十余个队长联袂来求,为了不叫他们搅闹你的美梦,陈平就代你答应了。”
“噫?”
这理由全然出乎李恪的预料,听得他一愣一愣,赶紧带着沧海去到军师帐中,找到了正在处置合编事夷陈平。
陈平处事,向来耳听,目视,笔批,口述,身边常伴有四个文书,还时常跟不上他的节奏。
这一点李恪已见过多次,可每次见依旧叹为观止,绝不敢轻言打扰。
他带着沧海进账,自寻一个空席坐下,很快有侍者端上热汤,李恪就边啜着茶汤,边看着精神分裂患者在正席现场演示。
不多时,陈平就把手头的公务处置妥当。
他挥手驱散了身边文书,笑嘻嘻走来李恪身边,端起勺为李恪斟满茶盏。
“尊上,平这一手微末伎俩,可能入您法眼?”
李恪煞有架势点了个头“年少时与你初识,我便知道你处事不踏实,如今年岁渐长,分心四用,怕是再不能专注于一事了。”
陈平一口老血险喷了出来,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笑完了,陈平认真道“尊上,苏角之殊荣,不知何时可予臣下?”
“主公不过就是个称呼,你爱叫便叫,不爱叫便不剑似那种虚头巴脑的地之誓……”李恪拍拍沧海的胳膊,“你问沧海,他做过否?”
沧海嘁了一声,傲然道“大丈夫处世有所不为,认个主子,吃酒卖命,平白哪有稽首的道理!”
陈平登时深有同福
他对着沧海深深一揖,感慨“沧海君,往素我一直不明以你下无双的勇武,尊上何以只与你二五百的军职,今日总算是解惑了。正所谓三人行,必有吾师,孔仲尼的话,看来偶尔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大秦钜子44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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