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何玦“玦的由头我早想好了,胡亥春秋鼎盛,犯不着年纪轻轻开始修陵,此事大可晚上三年,待西北各郡工事规划设计完毕,再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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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何姬那边……”
李恪嫌弃地看着儒绰绰诺诺的样子“何姬那边我不管,若她想入宫,你便是墨家的送亲使,若她不想,你们便自己商量个法子出来。男廿九,女廿四,相处经年,不婚不嫁,你们究竟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儒哀怨地看着自己的跛脚“学生足有癃,若非如此……”
“玦,你嫌弃儒癃否?”
“行走无碍,生活如常,何以嫌弃?”何玦回答得干脆利落。
李恪早知会有这种答案,当即傲娇地扬起脑袋“儒,你觉得,何姬嫌弃么?”
一言既出,儒如梦方醒。
他大礼作揖,一揖到底“学生请先生主婚!”
“堂堂一郡之守,你的婚事我可主不了。”李恪讪笑一声,“要不然,我为你做媒,请扶苏主婚,如何?”
……
在这个特殊的时候,儒与何姬的昏礼被抬到一个极高的规格。
李恪为媒,扶苏主婚,何玦以长兄如父之理充作家长,躲在狼山将作的徐非臣赶来塞上主持祭仪,九郡上下高官显贵俱为宾客,无一缺席。
二月十四,建日,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问期五礼,一身玄衣纁(xun)裳的儒骑着黑马,披着晚霞,也终于到了亲迎的时刻。
简单而庄重的昏礼在扶苏的主持下礼成,待将新人迎入洞房,李恪和扶苏避开饮宴人群,把臂共行到儒的后院。
月亮已经爬出来了。
扶苏看着月亮,轻声叹气“恪,何以不能众志成城?”
“谁没有众志成城?”李恪反问一嘴,“是九郡之中有人投向了咸阳,还是关隘防务有人不尽全力?”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的意思太过真,根本就没有置评之必要。”
“你我……真?”扶苏愕然。
“不是么?你之麾下有几方势力?往大了,一脉亲我,一脉亲你,又一脉立于中间,不偏不遥这些人在你我共治时自然能合作无间,因为你我可以合作无间。但你就要称王了,以后还要称帝,要入主咸阳,你为君,我为臣,莫非你没有发现其中的问题?”
“可我信你,你也不会负我!”
李恪哭笑不得“你信我,这叫君臣相得,乃是佳话。可那些为追随你才站到咸阳对立面的人呢?他们该如何自处?”
“他们……”
“有饶地方就有争斗,越是能人智者,他们心中的抱负就越大,他们需要的权势就越多。所以你拦不住他们视我为敌,这是他们的本分,不如此做,他们就毫无理由聚集在你的麾下。”
“可眼下的情形岂是内争的时候?”
“内争这种事可不分时候,只有分寸二字罢了。”李恪拍着扶苏的胳膊,“你该相信麾下的臣子能分得出轻重缓急,而一旦有人分不出来,我杀他时,你也莫怪我。”
扶苏震惊地看着李恪“你……准备杀人?”
李恪嗤笑了一声“你要我做权臣,试问又有哪个权臣不杀人?”
过于直白的回应让扶苏深吸了好几口凉气,他平复着心情,一脸正色盯着李恪“我该如何做,才不会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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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你翁吧。把自己摆得高高的,只裁判,不压制。政权如人,唯有偶感微恙,时时用药,人才不至于骤得恶疾,一病不起。”
“那你呢?”
“我也会把自己摆得高高的。权臣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