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区区两三月,竟有这般多?”
“各地战乱,皆百业废弛。譬如赵地者,本就没有成规模的军器将作,能以物料换军器,对他们而言求之不得。其他势力相去也差不多,唯一的例外或就是秦,咸阳将作底子好,虽只恢复了半数产能,供应内史军资却足够了,他们购入更多的是民用物资。”
李恪看着旦,轻声“你可知,我这般推崇战时商贸,究竟得到了什么?”
旦感觉就像回到了时候,李恪做事总有章法,他听不懂,但只需要照着做,似乎就不会有错。
他老实摇头。
李恪伸起一根手指“移民,十月、十一月这两月,通过句注、楼烦、平城及白于洛水关隘移居大雍的共四十二万人。赵在平城设卡拦民,白了,是张耳与陈馀看到了人口的价值,不敢再任由人口流入大雍,所以我们要战。”
“止是移民?”
“自然不是。”李恪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其次,安民。下乱了这几个月,屠城之战鲜有发生,华夏之人遭逢乱世,虽称不上安居乐业,但至少有片瓦遮头,战事止于军,此皆是商贾之功。”
旦咬牙道“生民从贼,我等何必非要顾惜他们!”
“你这话可不讲良心。”李恪瘪瘪嘴,“抛家舍业需要莫大勇气,百姓们不是愿从贼,很多时候只是迫不得已。民乃是下最贵重的物资,大雍要承秦业,自然要将下黎民都视作自己的子民。”
“皆视作自己的子民?”
“军饶职是保境安民,为民众之生,死些许兵卒,孰轻?孰重?”
旦不忿道“可那些子民毕竟还不曾归于雍,若兵将都死光了,他们还不是他饶子民!”
“这就是第三点了。”李恪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我们对陈馀的军备知晓得有些过分清楚了?”
“莫非……”
“间嘛,商贾行商叫阳间,他们名知大雍的商人会把他们的军备传回我处,却只能受着,这叫权衡利弊。”
“光是知晓有何用!”旦手指着沙盘上的十三架秦大弩,“有了此物,破狄要冲入赵阵,需死多少人才够!”
“死多少人呐……我们与陈馀距离多少?”
“两千步。”
“为何以两千步为距?”
“秦大弩射程千两百步,两千步是最合适的列阵距离,不近不远,可泰然处之。”
“所以啊,出售的物资当中,没有穷奇。”
仿佛为了印证李恪的话,屋舍之外,鼓号突变。
旦脸色一变夺门而出,正看到陈平主持的将台升起穷奇大旗。
总计百架穷奇强弩被推了出来,抬升射角,喷吐浓烟。
“划定射击元!”
“划定射击元!”
“蜃楼报距!”
“距离两千一百步,区间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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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战果!随时通报!”
“目标确认,未离开划定区间!”
“常矢准备,三发连射……放!”
上百枚儿臂粗的弩矢破空而起,带着低沉的啸音划破际,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须臾之后,蜃楼回报,十三个目标摧毁八个。
紧接着第二矢,第三矢……
进一步密集化的穷奇弩在三轮远射间摧毁了全部目标,陈平在将台上向着旦施一长揖,大旗降下。
旦张大了嘴“他们……在作甚?”
“摧毁赵军大弩。”
“两千余步?”
李恪傲然背手“狼牙将作对常矢的流体做了进一步优化,射程已经达到两千五百步,是正经大弩的两倍。所以,卖出去的大弩在别的战场是利器,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