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起那时,大秦对六国虽有优势,却不彰显,大秦是在披荆斩棘,白起打一仗,大秦便要喘上三年,才能回过力气。可章邯呢?”
“今日的大秦已经不是当年的大秦了。”李恪站起来,提高了音量,“赵高是当世难寻的人才,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他长不在文武,不在政谋,唯一的长处,是自保。”
“先皇帝时,他把自己包装成佞臣,因为先皇帝身边不缺贤臣勇将,只缺贴心讨喜的佞臣。所以他才能活得如鱼得水,便是蒙毅想杀他,整个秦廷都恨他,他也能平步青云,高升不止。”
“到胡亥时,这一套却行不通了。胡亥宠爱他,信任他,却没有先皇帝的独断之威,关键时刻保不了他。所以他需要把自己变成独臣,就如我这般。”
李恪突然指了指自己。
扶苏愣了一下“恪,何以自轻?”
“就事论事罢了。”李恪自嘲一笑,“我是独臣,有王上信赖,得以施展拳脚,略展所学。赵高也是独臣,可惜文不成,武不就,想要自保,一是让胡亥只信任他,二就是把所有才华甚于他者……杀了。”
扶苏只觉得无言以对。
李恪懒懒摇着头“章邯何以勇?因为坐镇中枢的人是赵高。征战在外,他得不到咸阳半点助臂,想要得胜,就唯有自己一人可持。似章邯这种名将败不得,一败就会犹豫,一犹豫就会多思,一思就会自我怀疑,患得患失,然后越走越慢,越走越怯,直至灭亡。”
“赵高何以突然诛贤?因为章邯和王离走了,咸阳上下再寻不到第二个声音去阻止他,此时不诛贤,何时诛贤?若不诛贤,何以继续做那独臣?若不做独臣,又何以自保?”
冯劫猛地跳起来“谁不知王离、章邯皆赵高的走狗!赵高何需要忌惮他们!”
李恪冷笑了一声“你高看赵高了。王离不是赵高的人,是胡亥的。章邯为权势依附赵高,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若章邯在咸阳,赵高敢做慈事情,章邯必不会坐视。”
“若章邯真有大义,赵高行此恶事,他可会回师咸阳,诛杀逆贼?”
“不会。你伯父和李斯死都死了,章邯便是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他只会越发犹豫,因为,他要开始为自己谋后路。”
“果然还是该死的人!”
冯劫一脚踢翻几案,看样子就像是要去和远在濮阳的章邯拼命。
扶苏唤了一声,把他压住,又问李恪“恪,逝者已斯,不可挽回,剩下弟与赵高,亦或是王离和章邯,也与我等无甚关系。我有一件事要问你的意思。”
李恪想了想“王上是想任用劫君?”
“是。”
“王上可有想法了?”
“正想问问你的意见,看什么位置对劫更合适些。”
“我的意见……”李恪皱着眉叉起十指,“我确实有个想法,只是还有许多没想透,一时……”
李恪还没完,有宫卫自厅外进来,向扶苏禀报“王上,上郡郡守荣领齐使者田广请见。”
“荣?还有田广?”李恪好奇确认了一声。
“禀相国,正是此二人。”
“还真是……”李恪苦笑摇了下头,“王上,劫君的去向我们晚些再谈,先见齐使者吧。我大致知道他此来何事……”
“他此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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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自己,王上一会儿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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