郸上演了一场正统到不能再正统的攻防战。
攻方,王离将十万,两万弩士,两万重步,另有四万轻兵,两万工器。
守方,冯劫则在西门布置了一万重步,两万轻兵,不是手持橹盾称杆,便是腰佩利剑,臂张强弩。
邯郸城里现在有兵力七万。两万是彭越奔袭所用不上的重步王军,技战娴熟,可称精锐。另五万则是临时征召的新兵,勉强进行了开弓和挥斩的训练,只能堪堪可用。
赵柏倾尽邯郸、河内两郡库藏,又动用了三万金的信用额度才从雍商手中买下足量的铁剑和皮胄,同时还配了三万张硬弓,三千把秦弩以及相应的箭矢耗材,算是过足了土豪的瘾。
幸福的是,他如此花销竟还能不惹臣公非议。因为按着既定的战略,这两个心腹大郡是必定要丢的,就算不花,这些财货最后也会落进章邯的口袋,转而用来攻打赵国。
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
而有了赵柏这一手神来,冯劫的首战一下便宽松了许多。
章邯以四十万攻赵,十万人马维持后秦,十五万人马备兵大营。着眼整个邯郸,冯劫以七万对王离十五万,其中北军十万。聚焦眼前战场,则是以三万对阵十万。
擂鼓开战!
王离首攻选用大弩,冯劫命将士退避,于城后置备土石方木,以备后用。
五轮矢毕,王离看着远处刺猬般插满了铁矢的城墙,心中没来由涌起一股感动……
这才是战争!
李恪,章邯,皆异类也!
他兴奋起来,高举令旗,猛然挥动!
弩士们奔跑起来,至八百步距离,列阵急停。
他们排作紧密三列,在号令声中齐齐躺下,开弩上弦。
“风!”
“大风!大风!大风!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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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矢齐发!
漫的弩矢若黑云盖顶,拍上城墙。弩矢之下有轻兵两万大踏步疾奔,踩着鼓点冲向城墙。
冯劫持剑挺立在结实的门楼,抿着嘴轻声下令。
“竖起橹盾,俯身上墙。滚油,擂木,投石准备!”
赵军动了起来,避开第一轮强矢,竖着盾,猫着腰迎上第二轮强矢。
铁矢击盾爆发出冰雹般的密响,赵军重步咬牙死撑,在自己身后撑出不足一步的安全通道,供轻兵们扛运防守物资。
四轮弩后,飞矢立止!
出身刑徒军的轻兵开始攀城,咬着剑,攀着矢杆,手脚并用,飞速登城。
冯劫面色纹丝不变,只一声令“怯敌!”
滚烫的热油倾下城墙,厚重的飞石,垒木如暴雨狂雹,迎着秦军的头颅抛击,间中混杂着零星的散箭,是箭术高超的弓手正在狙击领队的花结。
酣战,鏖战,死战!
不断有勇猛的秦卒登城劈砍,喊着杀声横冲直撞。但无人能活过三息。
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或被乱剑砍,或被冷箭射没,然后化身为守城的工具,被赵人抛下城去,里上一两个同袍,摔成肉泥。
三通鼓毕,又三通鼓,整整六轮击鼓,共六百四十八记鼓点,战场突起连声轻悦的金鸣!
冯劫数着鼓点,眼神猛然凝结,他根本不管眼前纷乱的战局,嘶声大喊“弃杀前敌,兵马下城!从速!从速!”
传令兵愕然愣在原地,冯劫怒视过去,张开手连剑带鞘,一剑斩额。
鲜血登时迸溅,传令兵如梦方醒。他飞跑出去传令,一传二,二传十。
可撤离的命令还是来得太晚,城上将士才下三成,泼的劲矢便已临头!
那是整整数万枚从而降的弩矢,猬集在的城头,似针攒集,状若塌。城上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