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之后的新法第二子,殊为不易。
由此可见,冯毋择对羌则的期望之高。
只是期望归期望,现在的羌则离称子尚远,而与他年岁相差不大的李恪何止于称子,再有一个死后之名,他都该继孔子之后做第二今圣了……
故在李恪面前,羌则显得颇为拘谨。
“回墨子询,傅籍有三载,学无所成,正合十九。”
“你可算不得学无所成。”李恪笑了笑,“秦晋法系以李子始,达于商君。然商君不称子,仅樗里子次之。你师对你寄予厚望,毋妄自菲薄。”
“唯!”
“我听闻,将你抽来之前,你正在准备今年宫辩,此先已经胜了墨杨两家,是中决吧?”
“是,本来要与儒院相决,胜者才与名道之胜争夺今岁学宫首辩。”
“那倒是可惜了……”
羌则好奇地看着李恪“墨子,学生胜了墨院师兄,您就不好奇其中经过?”
“前头才让你休要妄自菲薄,这会就志德意满了。”李恪笑着摆手,“学宫有一年两辩,夏辩是学士辩,冬辩是院士辩。你该知道,学子辩咬文,其表耳,院士辩析理,那才是精华之所在。”
羌则臊得满脸通红。
“则君,学理之人有胜负心是好事,法家尚锐,所学在驭民立秩,就更是好事。待此事了结,冬日的院士辩你一场不落去听,别拘泥学派之见,会有收获的。”
“谢夏子教诲!”羌则诚心下拜。
“来,你大父近日身体可健?”
“餐餐食肉,力举百斤,比学生强多了……”
“身体健却称病不出,老国尉也真是的……”
李恪的闲话了半茬,陈平抬眼一望漏刻,发现时辰到了,便打断“主公,时辰至矣。”
“是么?”李恪看了眼色,不再扯闲,“平,今日事,你只需把关便好。你与穷奇营二级解禁,让他们自行安排投射顺序,黑之前,把那座关拆了。”
“嗨!”
……
“车分奇偶,各弩报数!”
“一!”“二!”“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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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弩备常矢!一发试射,验定诸元!”
令下,五十枚粗大的弩矢腾空而起,划过千八百步距离,斜插上黑旗招展,却并无多少人守御的城墙。
城头上一片慌乱。
板筑法夯起的城关对大弩这等霸道锐器全无抵御,只听连片的闷响,便先后有四十六枚刺入墙面。
各弩测正校验,共四十二组触元成功,射偏了八组。那八组中有四组偏上城头,还不心怼死了三个戍卒,给城头抹上了一大片浓郁的殷红。
城头于是更乱了……
李恪抱着单筒望镜,上下打量着施弩的效果“大秦国力衰竭,连带对工程的质量都下降了。这些弩矢深浅不一不,居然连对穿的都迎…”
陈平在旁也是苦笑“臣现在倒不担心能否拆城,只担心拆得太快,以至城上那此兵卒撤之不及。”
“不及便不及好了。”李恪放下望远镜,一脸阴郁,“将不谋,兵不勇,临危而大乱,像极了辛腾。这种军队若真带去与刘季斗伐,弄不好,我们都得折在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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