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的初步整合,兵马整编,伤癃转后,王离、杨奉子并王杨两家将佐十六人充入王帐莫府,以李信暂掌北军,苏角、司马欣、董翳皆为其辅。
八月初六,韩信代王令进兵,直抵刺原,围困章邯及刑徒军,对峙不攻。
初八,有李恪使自咸阳来,求见雍王。
王帐里,扶苏颦着眉看着堂下那个年轻得过份的年轻人。
“你自咸阳来?”
“禀王上,是。”
“是恪令你来的?”
“正是君侯亲命,不敢有瞒。”
“你是何人?”
年轻人清了清嗓子“禀王上,学生羌则,现为塞上学宫法学院一期学子。”
“羌则……”扶苏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略一思索,“你大父……秦国尉羌瘣?你是一期学子中仅有的七个特招生之一,是法学院院长毋择所荐,核考全优。孤的可对?”
“王上……圣明!”羌则心悦诚服,大礼下拜。
扶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在学宫就学,恪在国中理政,你大父在咸阳病着……你们三人难有交际,何以恪会令你为使?还是自咸阳而来?”
羌则也是一愣“有楚逆刘季引兵犯武关,王上不是命君侯往征咸阳,驱逐刘季么?”
“诶?”
“王上不曾有过王命?”
“这个……王命倒是有过……”扶苏难得心虚地别开眼,“孤记得楚逆刘季有兵近三十万,来势汹汹。恪发了多少兵力?粮草辎重可足?孤此番助胡亥守国,内史各县不曾刁难吧?”
羌则的表情越发怪了。
他隐约觉得李恪可能是无命而行,但是没有王命却调了几万辆大车,还顺便把这下的至尊打发去御书房做卫生,又似乎有此不可思议……
他正正神“禀王上,各镇兵马后勤依赖诸郡,急调不得,于民生亦有妨,所以君侯此番只领了墨军入关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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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墨军?”扶苏瞪大眼,“墨军最精锐的白狼镰鼬皆在孤处,他手边唯余下万几千人,抗什么楚逆!你告诉孤,恪与刘季战在何地?战况可顺遂?”
“学生领命出咸阳时,君侯还不曾与楚逆遇上……”
关心则乱。
任谁都看得出羌则此来定不是为逐逆一事,扶苏居然至今也没看出来。
李信觉得王上的英明需要维护,忙在旁轻轻咳嗽“王上,相国遣则君来定是有要事面君,王上还是先让则君禀公,至于旁的,急信去问也是不迟。”
扶苏猛然惊觉。
“则君,恪遣你来,是为何事?”
终于到正题了……
羌则心很累。
他拱一拱手,朗声正告“禀王上,君侯遣学生向王上复命!赖之福,王之命,君侯已肃正僭越秦廷,伪皇帝囚于宫,逆臣赵高一干热皆下狱,从贼附逆不臣之丑皆罢免,顽抗不从者,尽斩首级!今帝都定,朝政明,玉陛虚位,只待王上往续社稷!”
“什么!”
满室皆起,杯盘狼藉,反倒扶苏却坐住了。
以他对李恪的了解,从听到第一句话起,他就知道李恪做了了不得的大事,而且这事还见不得光,急需他来追认王命。
有了这层心理准备,他更在意自己怎么帮李恪圆谎,至于旁的,如风过草野,浪止无痕,惊一下就得了,失态之类的……谁比谁闲么?
他笑得格外端庄“恪不负我。则君,速将过程予众卿,看看与孤所想,可是一致。”
“唯!”羌则深吸一口气,“七月,君侯入关郑一日拆尽栒关城楼,中卫左戍万人降;攻至云阳,北军留戍五千降;至咸阳,国舅、塞上令中尉反;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