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皆到府,已经被嬴绢引入密室,可以听到双方言语,冯劫这才更衣,转入书房。
他本以为来的会是扶苏或李恪的使,可谁知……
“谭君?”
那唤谭君的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起身长揖“自咸阳一别,恍惚十载,劫君,久违了。”
谭是严谭,嬴姓,严氏,中陵君严骏同辈家人,久仕于秦。官最高曾至治粟内史,后受严骏仕雍的影响,一度罢免,但最后还是凭着过硬的交际圈,坐回典客之位,重列九卿。
当然,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李恪横扫秦廷,如他这般的早已被李恪罢废了职爵,如今一无所有,不过庶人一个。
长袖善舞是冯劫对严谭仅有的印象。
二人差着辈,在咸阳也没有什么私交,冯劫因为冯去疾的影响更有些看不上此人,所以也不愿深交。
这样一个人因何而来?又为谁而来?
他盯着严谭。
严谭微微一笑,从怀里抽出一方绢“谭受兄长所托,一访劫君,兄长之言俱在信中,请劫君自阅。”
冯劫展开白绢,眉头越皱越紧“此中陵君亲笔?”
“不仅亲笔,还有私印。”
“他可知,此乃自毁国器?”
严谭哈哈一笑“国器有轻重,轻则无用,重则妨君。惠文杀商君,而用其法,昭襄除武安,而国益强。此皆明君自损国器,却于国无妨,于君有益,足可见国器之物,当弃则该弃才是。”
“谭君之意,此还是雍王的念头了?”
“呃……”
“亦或是,中陵君主政数月,已自比为君?”
严谭脸上开始冒汗。
他盯着冯劫,目光游移,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冯劫根本不是被李恪逼出雍廷的,贵子仕赵,弄不好从一开始就是李恪与扶苏二饶一步棋!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危险哀哉?
严谭想到了跑。至于严骏的计划会否败露,杀身的证据会否落到李恪、扶苏手里,干他屁事!
可他还不曾想出脱身之法,冯劫突然站起身,推开一处书架暗门,把白绢递送进去。
“事关重大,劫不敢自决,二位也一道参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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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谭难以置信地看着冯劫从暗室里引出张耳、彭越二人,一声惊呼,脱口而出“你竟唤了人在旁偷听!”
冯劫嫌恶地扫了严谭一眼“谭君想是不识得二位,我予你引见一番。昌城君,大赵右丞相张耳,怀漳君,大赵上将军彭越。有二位君侯当面,你区区一个被李恪罢废的庶人,还不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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