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脸上一僵“止一些迷乱的佐料,助性之物,不伤身体……”
宴上猛暴出一阵善意的笑。
赵柏没脸没皮地把自几一推,挤到李恪身边,只一撞就感受到内甲的坚实。
他面色一变“大兄,莫不是收到消息?”
李恪淡笑饮一口茶“没有消息,防患未然。”
赵柏翻一个白眼“大兄也太心了,今日带的甚茶?”
“冬日自然饮梅,难道还饮桂?”
“别了!最近大赵百废,我迁回邯郸,内库中只寻到早春的忍冬,都霉了……”
李恪白了他一眼“商贾之事我不管,相府有司贾,是奔。”
“吕奔?那子竟也能任两千石?”
“你能任赵王,凭甚他不能任两千石?”
“呃……”赵柏纠结了半晌,“我回国便书信他。若是不予我些好处,当年在河间的那些丑事,我定帮他抖得人尽皆知!”
酒过三巡,范增悄悄捅一捅项羽,项羽会意道“孤弟庄,有美剑,今请舞之,以宴嘉宾。”
言罢,项庄起拱手。
整个宴会的气氛陡然怪异起来,叙者乃叙,乐者乃乐,但隐隐约约,都飘着一股心不在肝上的犹疑。
昨日,谋恪之人皆收到警讯,言李恪已生疑,宜速谋之。所以昨日会后,哪怕诸国还未取得最重要的护身符,即盟会之后的停战约告,但范增还是代表诸国发出宴请。
国宴配精兵,是整个盟会当中最合适的行刺时刻。
项庄缓缓抽剑,目光飘荡,在半空与李恪撞到一起。
他的心里猛就一抽。
李恪的眼神很奇怪,似回忆,似了然。
他原本与赵柏谈得正热,可这会已不再谈了。
陈旦原本在旁烹茶,这会也不再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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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原本闭目养神,这会睁开眼睛,蛮横地隔开赵柏。赵柏似乎对此毫无准备,跌在一边,一脸茫然。
止舞剑而已……
难道他早已知悉,自己要在剑舞时择机刺他?
李恪的脸上正满是阴郁。
项庄舞剑,后世人就算对这段历史一窍不通,也肯定听过这个成语。
语出……鸿门宴。
还真把渑池会拍成鸿门宴了啊。
李恪深吸一口气,轻轻抽掉了飞蝗的插梢。
项庄开始舞剑了。
手执吴钩,身似游龙。
他的剑舞得极好,不带半分烟火气,便是将军着甲,也显得轻灵跳脱。
宴中之人不知不觉停了吵闹,无碰盏,无喧嚣,只剩鼓瑟琴笙,一下下为项庄的剑打起节拍。
一柱香燃尽,李恪几乎要以为项庄舞剑是项羽宴客的保留节目,并不一定就非为刺杀而生时,项庄猛向李恪刺出了剑!
一剑刺出,翩若惊鸿!只眨眼已经跨过三步,吴钩略有些弯曲的异形剑尖转瞬之间近到眼前!
李恪想也不想就摁下了飞蝗的机簧。
铜梭激射!
撕碎袖角,正中木几!李恪身前的木几被整个掀翻,烧红的泥炉与沸水的瓦盆倾覆翻倒,尽数化作李恪与项庄二人之间的障碍。
这一击,宛若令枪!
赵柏身后的彭越纵身而起,跃过呆若木鸡的赵柏,拔剑斩击一气呵成!
旦锵一声抽出巨厥,叮一声挡,抬脚便将彭越踹飞出去。
惊叫起来了!
台上,乐师像无头苍蝇似乱跑;对面,项羽、英布、桓楚、周勃、樊哙,燕将韩渠、韩将周宾齐齐扑出;身边,冯劫与张耳拽着反应不过来的赵柏急速后退;再远些,田广面目狰狞拦住田荣,不让他支援李恪,毁齐大局。
世事百态杂乱地落在李恪眼里,台下应矅的急令破开空气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