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狗,这一幕是不是很眼熟?”站在北门城楼上看着远处这一切的宁志远用颇为得意的语气问双手被扣上铁镣的安国公谢明顺。
安国公虽然没有出声,但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这一幕何止是眼熟,对他而言简直是刻骨铭心。
当年西北大战时,宁家就是用这样的火枪阵来对付他的百万大军,只不过如今换成了胡人而已。
就是因为看到了火枪阵的可怕杀伤力,事后他才让工部不计血本、倾尽全力地来研制火铳。
虽然早就知道胡人肯定不是西北军的对手,但他没想到宁家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剿灭胡人。
宁家既没有使用能爆炸的炮弹对内城大炸特炸,也没有动用优势兵力绞杀胡人,而是用火枪阵来跟胡人打街道战,这确实出乎了安国公的意料之外。ii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步好棋。
被困在大街上的胡人已成瓮中之鳖,既无法冲出去,又无处可逃,再这样下去只会被火枪阵活活耗死为止。
对于火枪的运用,宁家确实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换作是他,还真就想不出会用这种闻所未闻的办法来剿杀城中的胡人。
不过在这里安国公还是有个很大的疑问,让他不得不问清楚,“宁志远,你是如何断定胡人一定会往北门这条路走的?”
由于刚刚才吸食过大量乌香,此时的安国公不仅没有咳嗽,甚至还有些精神亢奋,就像回光返照的病人一样。
宁志远淡笑道“南门有我布下的二十多万大军镇守,而且还有火炮压阵,就是给胡人一个水缸作胆,也不敢走南门这条路。ii
而北门离南门最远,如果换作你是胡人的话,应该也会走这条路。”
“就因为这个推断,你就把全部火铳兵都押在了北门这边?”虽然宁志远说得颇有道理,但安国公始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三万多火铳兵是宁家的最大底牌,他不相信以宁志远的小心,会这么轻易地把这支最重要的战力全部押在同一个地方。
万一押错宝,胡人走的是东门或西门,没有了火铳阵的压制,这些被困在城中的胡人大军很有可能会真的突围成功。
以宁志远一向视胡人为死敌的脾性,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宁志远听完,忽然大笑道“谢老贼啊谢老贼,你真不愧是老狐狸,果然瞒不过你。ii
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阿柏,把那个人带上来。”
“是,父亲。”宁雅柏立刻命人照做。
没过多久,一个人被宁雅柏的近卫兵给带上了城楼。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战场上突然失踪的胡人军帅仇先生。
此时的仇先生,依旧蒙着脸。虽然同样是阶下囚,但他的待遇却比安国公谢明顺要好得多。
不仅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且双手也没有被反绑或扣上镣拷。
如果不是后面有士兵押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宁志远的客人或幕僚。
仇先生被带过来后,首先恭敬地向宁志远行了一礼,然后转头看向安国公谢明顺,眼神复杂难明。ii
安国公谢明顺虽然不知眼前这个人的底细,但明显感到对方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浓烈无比的恨意。
对于两人的反应,宁志远只是笑了一下,然后又对长子吩咐道“阿柏,除了你们兄弟几个外,叫其他人都下去待命。除非是涉及军情的要事,否则别让人上来。”
“是,父亲。”宁雅柏知道接下来的对话内容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立刻把包括护卫在内的所有人都叫走了。
至于李定北、萧志坚、章文轩等宁志远的心腹手下及幕僚,则正在东、西、南三个城门镇守,此时也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