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新京一到晚上就会实行宵禁,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出现在街上,因此撤离时间只能选在白天进行。
直到辰时过了一半,早已等候多时的庆平长公主一家终于等到了来接应的人。
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自称姓江。
这几个人全都穿着一式下人的衣服,看上去与普通仆人无异。
他们一看到宁雅珊,立刻跪下行礼齐声喊道“大小姐金安。”
“请各位快快请起。”宁雅珊有些手忙脚乱地说道。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
宁雅珊的贴身保镖连翘走前一步对领头的汉子问“江哥,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ii
连翘转头对宁雅珊道“夫人,可以了。”
宁雅珊这才回到庆平长公主身边说“殿下,我们起程吧。”
庆平长公主点了点头,然后下令全部人坐上了马车。
这所谓的全部人并不包括裘府的大部分下人,只是庆平长公主一家以及少量心腹仆人而已,大部分仆人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正准备悄悄离京。
就连庆平长公主一家所乘坐的三辆马车也全都被磨去了家徽,一些显眼的装饰也都被去掉了,看上去与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没什么区别。
至于下人们所坐的马车就更不用说了,自然不会显露出过多的信息。
江二河他们几个则分别坐在每辆马车的车夫旁边,负责给车夫指路。ii
一行人就这样往外城驶去,一路上可以见到许多出来买菜的行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其他富贵人家的下人。
望着越来越远的裘府,除了宁雅珊外,庆平长公主一家的心情都十分复杂和忐忑,有种前路茫茫的不安。
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们实在不愿意离开京城。
以后他们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来,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这一走,只要事后被朝廷知道,那他们裘府铁定会被除名,甚至还有可能会被视为乱党的同伙。
然而为了保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不走也得走。
新京就跟原京城一样,分为内城和外城。
内城的中央就是皇宫,周边地带是一众朝廷官员及世家勋贵所住的地方,再远一些则是众多富商和有钱人所居住的地区。离皇宫越近,往往表示其官位或家世越高。ii
而外城则是普通平民百姓所居住的地方,离内城越近的地段就越金贵。
原本内城和外城是相互开放的,但由于最近全城戒严的关系,为了防止外城的平民随便进入内城,如今内城的每个城门口都有专人负责看守。
另外内城的人家要出外城,也要有手令才行。这无形中也成了防止官员和勋贵趁机外逃的第一道关口。
庆平长公主一家原本也担心内城门那里会拦着马车不让出去,但没想到江二河只是走过去向守门的兵头亮了一下手中的令牌,那兵头就很干脆地放人了,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阿珊,那个江二河出示的是什么令牌?”在裘宇辰一家所在的马车里,裘宇辰有些惊讶地问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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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连翘,你知道吗?”宁雅珊问自己的侍女。
“回老爷夫人,那是官府放发的通行令牌,专门给内城的人运送物资及人员所用。
但只限于出入内城和外城之间,而且晚上宵禁以后就算有令牌也不能在街上随便走动,必须要配备特殊的手令才行,因此我们要在宵禁之前到达目的地。
当然,令牌是我们伪造的,我们手里并没有真的令牌。
那兵头之所以这么轻易就放行,不全是看在令牌份上,而是他本身就是共济社的人,也就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