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裴金伦大约是真心喜爱小妾,芝芝的信寄出去不到半天,裴金伦就派人将法器库房的册子送到秀园给裴向荣。“裴向荣”不能见外人,梁佳楠塞了灵石给裴金伦的人,拿到册子。
她将自己和十三叔公做的册子与库房的做对比,一件一件法器地排查,最终得出结果
十三叔公果真口蜜腹剑。
此人表面上友好,暗地里挖了一口大坑,正等着她跳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库房的册子记录了一套法器,其名迷行旗,由九面一阶从旗和三面二阶主旗组成。九位炼气初期修士各执一面从旗,三位炼气中期修士各执一面主旗,十二人配合,可困杀大部分二阶妖兽,筑基期的三阶妖兽也能困住一会儿。
十三叔公为了坑害梁佳楠,把五面一阶从旗混在需要收拾的法器中,建议她重新炼制这五面攻击力不足的旗子。
如果梁佳楠听从建议,改迷行旗为飓风旗或雾蚀旗,被改的旗子将不能配合主旗困杀妖兽,迷行旗等于半废。到时候,宗族必定问罪,无论她是否知晓迷行旗原来是一套法器,她毁了迷行旗都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怎样?”芝芝观察梁佳楠的脸色,拿过两份册子看了看,“咦?这五面旗子是迷行旗拆分出来的?”
“对,老东西想用拆分的迷行旗从旗算计我。”梁佳楠灌了自己一杯茶压惊,看着芝芝搁在桌子上的册子,心情不知是愤怒还是失望,“我自问没有对他不敬,他让我做的事情我从未敷衍,何以他这般害我?”
梁佳楠猜到十三叔公不安好心。
看见证据之前,她怀着侥幸,希望十三叔公分得清公私。纵然双方存在矛盾,互相看不顺眼,也能把宗族交给器坊的任务做好。
可是十三叔公比她想象的更卑劣,她茫然地问芝芝
“他怎么能用损害宗族利益的方式对付我?”
“在他看来,你的炼器天赋比他儿子好,也比他更好。他担心你会威胁到他的地位,抢走他在器坊的权力,夺走宗族给予他的种种优待。”
芝芝用司空见惯的口吻说“人大多如此,自己比不得别人优秀,便有意无意地针对别人。”
梁佳楠道“我是嫁进裴氏宗族的外姓人,就算成为二阶炼器师,也不可能取得比他更高的地位。”
芝芝说“他的长处全在炼器天赋上,目光短浅,还喜欢以己度人。他卑劣,便觉得别人都是卑劣的,要抢在别人针对自己前下手。别讨论他了,你跟我去主院,我拿留影镜给你。你用留影镜记录他建议你改迷行旗为飓风旗、雾毒旗的话,捏住他把柄,他便老实了。”
梁佳楠“如果他怀恨在心,想杀我呢?”
芝芝轻笑一声,反问道“你是昔昔的母亲,是裴向荣的正室夫人,他怎么有胆量动你?”
按照芝芝做的计划,梁佳楠取得十三叔公的把柄。
十三叔公受到她威胁,声吞气忍,安排儿子和她一起收拾要收拾的法器。梁佳楠学习炼器的时日不如他父子俩,边收拾法器边借鉴父子俩的经验,意在提高自己的炼器水平。
跟别人比不明智,跟自己比常常能比赢今天我学会新的炼器技巧,较昨天有进步。
六月下旬时,裴如昔想起梁佳楠与十三叔公之间的暗潮,问“阿娘,十三叔公最近有没有针对你?”
梁佳楠信任裴如昔更甚于信任芝芝,将识破十三叔公的算计、拿捏他把柄的过程详细说来,道“他想把他的把柄拿回去,我不给他,他买通了我的梳头丫鬟,想偷留影镜。梳头丫鬟你见过,她是凡人,我信任她的品行,把首饰盒的钥匙给她。”
“她拿钥匙拿了好几年,我首饰盒里的首饰从未有过失窃。
“前些天,我如常叫她梳头,听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