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众人都是一片安静。
他们甚少讨论,是因为曾经见过那样的场面,知道这场比试早已定了胜负。
张副将放低了声音,向楚南玥恭敬道“将军,只求你不要让末将太过难堪。”
“这是自然。”楚南玥笑,“一切点到为止。”
这场比试本就是为了让楚南瑄无话可说,倒并非是要伤了张副将的颜面。
楚南玥知道自己手下的将领需要威望,若当众输得太过难看,难免有失体面。
楚南瑄见二人迟迟不动手,急忙上前,大声道“即使她是你们的将军,你也不该相让分毫,方才是如何对我的,现在也该怎么样对你家将军才是。”
众人听他说的煞有其事,不禁更是摇头。
张副将也并不理睬楚南瑄,他执一把长剑专心与楚南玥对击,楚南玥游刃有余地接着招,一时之间两人竟分不出个胜负。
到关键时刻,张副将奋力将剑抵上,两剑相触,互相较着劲,楚南玥一个女子,竟没让副将讨到半点优势。
最后反而是张副将失了力气,手腕一个酸软,让手里的剑不稳起来,楚南玥趁机挥剑,将他的剑打翻在地。
众将士去看那剑,竟已经入土寸余,剑身还在不停地晃动,发出铮铮响声。
一时之间,众人忘记了叫好,倒是张副将先行抱了拳头“楚将军,末将输了。”
“承让。”楚南玥云淡风轻。
楚南瑄的脸色难看起来,在祖父的培养下,以及那五年从军的经历下,楚南玥已成长到这个地步。
她一招一式都极为灵动,出手漂亮,却又能招招致命。楚南玥不仅是难得的将才,更有一身好武艺。
想到这里,楚南瑄甚至怨恨起家中的祖父与父亲。当年那样培养楚南玥,以至于今日他与楚南玥判若云泥,也难怪惹得将士们嘲笑他。
“我还有军务处理,元骐,这里你负责善后!”楚南玥看也没看他,就转身离去。
徒留楚南瑄又恨又羞惭,颓丧地站在校场之上。
楚南玥晌午时,刚在营帐中眯了一会儿,就听到周元骐进来通禀“将军,这月的粮草运来了。”
两万驻军,粮草按月供给,在屯田之事还未见收获之前,都万万不得缺少、懈怠,楚南玥也对此格外上心。
算算日子,今日也正是粮草运来的时间。
一听见是粮草的事,她便没了睡意,直接起了身。
周元骐给她披上披风,楚南玥先问道“这次负责押送粮草的是谁?”
“回将军,据说是寿安侯府的世子,名叫赵靖宇的。”周元骐回道。他知道自家将军差点与这个赵靖宇定下婚事,不由放低了声音。
楚南玥一听来人,果真皱起眉来,然而很快,她便又听出些许奇怪蹊跷之处,便问周元骐道“从前押送粮草的人,大小都有个官职,怎么这次直接以寿安侯府世子相称了?”
周元骐忙解释“听说赵靖宇是要入职兵部了,不过还没正式进去。这次任务紧,就先这么来了。”
楚南玥冷笑。只怕多半是慧妃急着帮赵家出头,连官职都还没安排妥当,就让人赶紧做些事情,有了功绩,好就此坐稳了位子吧。
于是楚南玥平静道“走,与往日一样,全程我们都需要看着。”
历来粮草容易出事,时辰、斤两虽在如今太平时都不算多重要的事,但如果在战时,那就是人命关天。而往往又总有人铤而走险,在这种事情上想贪墨钱财。于是楚南玥次次都是认真对待,亲自前去。
楚南玥走到营外时,负责运输的车马刚刚停下,为首的赵靖宇衣着光鲜,还坐在马上,好不神气!
见楚南玥出来,赵靖宇迅速下了马,向她问好道“楚将军,近来可好?”
“我与世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