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之令传下,效率果然迅疾。没两盏茶的功夫,几位大臣就已被叫了进来。
楚南玥细细看过去,果然没有工部的人,但却是常跟在东陵鸿身边的几位。
大臣们进来之后,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东陵鸿。而东陵鸿极为小心,并没有经常望向他们。
“朕今日知道了一件事。”皇帝悠悠道。
几位大臣都不明所以,只好道“微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
“朕问你们,当年修筑堤坝之时,你们可曾干了其他的什么?”皇帝的眼中带着探寻。
皇帝的话说的并不明白,但是几位大臣的眼神带着一些闪烁,时不时小心地看着东陵鸿。
楚南玥知道,他们实际上都是东陵鸿的亲信,自然一切都听东陵鸿的。她隐隐觉得不安起来。
只听一位大臣上前道“皇上。臣等鞠躬尽瘁,修筑堤坝之时,并不曾有所渎职。”
“老二,你都听到了吗?”皇帝冷笑,已是满目寒凉。
“父皇何不多问几句呢?”东陵鸿道。
他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可语气的漂浮却表明了他的紧张。
皇帝或许是真想再给他一次机会,于是也果真继续问道“好,朕在问一次。平江的案子。和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若敢欺瞒于朕……”
话音未落,方才还什么都不知的大臣,直接跪在地上,道“请陛下恕罪。是罪臣们犯下的过错连累了禹王殿下。”
皇帝冷哼一声“你们犯下了什么过错?又与禹王有什么关系?”
那大臣战战兢兢,道“皇上。罪臣方才实在不敢言语,当年修筑堤坝之时,罪臣们深知禹王的喜好,便私下合计修筑地下渠,引来平江之水,以此来讨好禹王。”
这一番言论,不禁和东陵鸿刚才的话语刚好符合。
楚南玥不经意地望着东陵鸿,发觉他的神情带着明显的松懈。
楚南玥皱着眉,猜想着皇帝会有的反应。
只听皇帝说道“地下渠?你们好大的胆子!临江百姓如今生活到了这个地步,都是你们一手造成的!”
东陵鸿也是一脸的愤怒,说道“当时我便说,父皇一定会生气。你们怎么能不问我的意思,就私自作出这样的事?!”
楚南玥看着父子二人这般说法,倒像是站在了一条线上。
“皇上,罪臣该死!”几位大臣本就跪倒在地,此刻更是叩首说道。
“既然如此,难道禹王毫不知情吗?”皇帝问道。
他的语气早已缓和,此刻的话语,更像是想多听听东陵鸿手下人的说辞。
“皇上,禹王殿下并不知晓。殿下此前还曾劝过罪臣,要早些向皇上言明此事。禹王殿下甚至……想将罪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大臣羞愧道。
听到这里,皇上的目光温和许多。向东陵鸿道“鸿儿,朕真的错怪你了。”
东陵鸿被手下隐瞒的可能性确实存在,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东陵鸿也没有机会能与手下的大臣串供。
“不,父皇,儿臣确实有罪。儿臣深知自己管教属下不严,求父皇同样也责罚儿臣。”东陵鸿朗声道。
楚南玥觉得不妙,听皇帝的意思,即使他没有完全相信,也已经信了多半。
楚南玥虽不愿如此想,但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甚至有可能皇帝一开始就偏信着东陵鸿的话语。
皇帝闭上眼眸,像是真的在思忖东陵鸿的建议,声音透着深沉,说道“涉事官员,贬。”
听皇帝的意思,是要将在场的那几位官员全部贬谪,以此给平江沿岸的百姓一个交代。
诸位大臣没有一个发出声音,已经是甘心地领了罚。
只听皇帝又说道“禹王,知情不报。罚俸一年,令其闭门思过一个月。”
“谢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