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信就睡了。
她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等过几日唐老回来,肯定又要忙上一阵。
好在今年鸡蛋价格降了下来,北荒肉价也有下降的趋势,辛苦些,都是值得的。
她写完信放下御笔。
脱下厚重繁琐的龙袍,准备睡了。
龙床宽大,内雕祥龙栩栩如生。
锦被绵软,苏琉玉钻了进去,却感觉被窝暖暖的。
腊月的天,伺候的宫人会在被子里放汤婆子。
只是这被窝里
她侧着头,正好对上一双隽秀之眸。
苏琉玉霍然起身。
“云仪!”
避世小白花瞪了她一眼。
“鬼叫什么。”
“你怎么进来的。”
云崖儿把她拽了回来,粗鲁的给她把被子盖上。
“睡里面去。”
他又道
“你娘真是闲的。”
“???”
苏琉玉就是个不开窍的性子。
她压根想不到这一层,还恬不知耻问了一句。
“太后怎么了。”
“”
黑暗里,饶是镇定如云崖儿,耳尖也红了不少。
“祭祀送子神,是皇家子嗣成年礼。”
历代皇家子嗣,十三岁都会由皇上指定宫人教导皇子成年懂事。
在民间,也是如此。
就苏琉玉考学那会,沈怀舟不知她身份,还特意让人从沈府调过来一个丫鬟,安排到她房里。
如今虽恢复身份。
但她是大魏天子,身份和常人不同,自然也被安排上了。
“是朕混账,也不知有这层意思,还让你遭人误会。”
云崖儿好看的美目白了她一眼。
没搭理她。
“不过,还好是你,万一太后给朕安排旁人,朕估计能吓死。”
她笑了笑,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坐在这个位子,凡事身不由己,家事亦是国事。
娶皇夫不说情意,对于她,只是给天下一个交代。
她意不在此。
更别说是子嗣了,她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海晏河清,国本永昌。
顺带把大越给灭了。
她身子往里挪了挪。
还自个儿在那里高兴了一阵。
“崖哥你这回太够兄弟了,知道朕不愿意,帮朕顶上,这个月的零花银子朕就不要了。”
“谁愿意要你银子。”
云崖儿骂了一句。
“滚里面睡去。”
苏琉玉老老实实跨过他,挨到里面,还和他哥俩好的分享她的龙床。
“怎么样,朕这龙床,是不是很大,比长清村和护国公府如何,对了,这天冷,你别不盖被子。”
云崖儿觉得,他迟早要被她气死。
苏琉玉困意上来,自个儿先睡了。
黑暗里。
云崖儿盯着床顶雕花盘龙。
总管大太监的话缭绕耳侧。
“皇上对后宫寡淡,前朝已颇有微词,虽说侍寝之职不比皇夫之位,但若不是道长,也会有旁人。”
侍寝和皇夫不同。
大魏崇尚一夫一妻制,地位越高,越看重。
特别是皇室。
大家争的,就是后宫最大的寝殿。
那皇夫正宫金印,同享江山,共计史册,千古留名。
当然,忽悠帝改史册不是一次两次了。
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后,国史上,被忽悠帝加上了一句。
大魏顺启三年,五月初二,大元京都护国公府。
朕与妻云仪,行合卺之礼,天地为证。
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