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落座。
开封府郑中和来了,调查了几番,搞明白事情原委,拿了地上的五个没跑了的伤员,便带人去追贼人。只是贼人大概早已逃远了。
不知这一回,那位状元宰相莒国公宋庠,会不会连县长都做不了的,兴许该做个副县长了。
这个状元宰相,史书明确有记载,疼爱儿子,大的儿子不争气,就接着疼小儿子,也是让人无语之事。倒是这儿子也不白疼,至少这儿子还知道上东京来帮老爹找门路。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多此一举,要说走门路,当过宰相的宋庠,门路岂能不比儿子多?兴许这儿子此行的动机,主要还是不想当个县长的儿子,而是希望自己能回到这东京城里来。
戏剧接着演,惊魂未定的看客们,三三两两回来了,却也坐不满这大厅了。
梁祝最后一曲唱罢,化蝶而飞。
张淑仪掩面在泣,频频回头来看甘奇。
甘奇似乎并未注意,只等着窦娥冤。
窦娥是真冤,从小丧母,父亲是个穷书生,父亲为了凑赶考的盘缠,便把窦娥卖给了蔡婆婆家当童养媳,不想蔡婆婆的儿子又病死了,婆媳二人相依为命。当地恶霸张驴儿看上了窦娥,打起了她的主意。奈何窦娥不从,张驴儿便想毒死蔡婆婆来威逼窦娥,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张驴儿误把自己的老爹给毒死了。
张驴儿便把窦娥告上了楚州府衙,诬告窦娥毒杀张驴儿的父亲。楚州知府就不用说了,收了张驴儿的钱,大刑逼宫窦娥,窦娥死不认罪。最后知府便把相依为命的蔡婆婆拿到公堂,当着窦娥的面拷打蔡婆婆。
窦娥无法,只得认罪杀人,判斩。行刑之前,窦娥留下话语“我的冤枉只有老天爷知道,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死后,一要让这刀过头落,一腔热血全溅在上空的白练上,二要天降大雪,遮盖我的尸体,三要让楚州从此大旱三年。”
然后开斩窦娥,刀起头落,血一滴不落地面,狂风暴雪,楚州更是大旱三年。
最后,还是窦娥的父亲窦天章终于终于考上了进士,做官返乡,才沉冤得雪。
这个故事是元朝关汉卿写的作品。关汉卿也是元曲大家,“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这两句便是关汉卿写在《窦娥冤》里面的。
戏在演,人在唱。
满场鸦雀无声看着一幕幕悲剧,人若当真愤怒到了极致,反而不是大呼小叫,而是紧捏拳头,不言不语,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一般。
满场皆是如此之人,连那甘霸,也不大呼小叫了,而是捏紧了拳头,似乎随时都要动手杀人一般。
李一袖此时演出来的窦娥,不知比排练的时候演得好了多少倍,在台上哭得撕心裂肺,一声冤屈,直教人痛彻心扉。兴许就是李一袖刚刚经历了那一幕,心中的压抑此刻演戏的时候方才爆发。
甘奇早已吩咐狄咏周侗等人都站在了台下,便是生怕有人冲上台去打那个“装孤”的演员,也就是演楚州知府的演员。这种事情,古今都有,乃至后世解放后,还有个军人看《白毛女》看入迷了,掏枪去打台上的黄世仁。
压抑之后的释放,就在于窦娥的父亲窦天章当官归乡,开始给自己的女儿沉冤昭雪,众人才重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松完,却还是压抑非常。
就连始作俑者甘奇都看得压抑不已。
戏曲已罢,张淑仪没有眼泪,只是满脸沉重,与甘奇说道“甘公子,这出戏写得真好,一袖姐姐当真演得好。此事莫不是哪里发生的真事?”
甘奇摇摇头“不是具体的真事,却又比真的还真。”
哪朝哪代,贪赃枉法的官员都不缺,与窦娥一样的人也不少。
戏都演完了,已然先下台的李一袖,依旧泪眼不止。
张淑仪看着台上出来谢幕的李一袖,说道“一袖姐姐才是这汴梁第一,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