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倒只是摇了摇头,并未理会。
却是苏轼听得不爽,问甘奇道“怎么回事,你家这国子监大才一番话怎么夹枪带棒的?听着怎么就不是个味道呢?”
甘奇压了压手,说道“子瞻不必在意,出人头地,合该得意,十几年寒窗,不负年华韶光。要说读书,他倒是用了功的。”
苏轼笑了笑“如此我倒是惭愧了,十几年读书,我都没怎么用功。”
苏轼这一语听到苏辙耳中,苏辙没好气答了一句“兄长,你说的是人话吗?你那叫没怎么样用功?你是从来就没有用过功,我寒窗苦读,你到处玩耍,回家考教,父亲也只打我手板,好不气人!”
苏轼尴尬笑了笑,答道“我也是用过功好吧?有一年考试的夜里,我不是整整读了一夜吗?头悬梁锥刺股,就差凿壁借光了。”
“你那是用功?明明就是临时抱佛脚,你抱个佛脚,还教你考了个第一,我一天到晚读个不停,却只能考个第二。”苏辙这个气啊,又拉了拉甘奇,说道“道坚,你说气不气人?你说说,气不气人。”
甘奇看着这对活宝兄弟,假装气了一下“气人气人,着实气人,气煞个人。”
苏辙得了认同,算是有了一点安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算是消气了。
此时一个小厮飞奔到吴承渥面前,连连作揖,激动大喊“吴……吴……吴相公,吴相公!!”
“叫谁呢?别乱叫。”吴承渥哪里敢当“相公”之称?
甘奇手一推,说道“叫你呢。”
便听小厮又道“吴承渥吴相公,小人刚刚看到的,刚刚亲眼得见,您进士及第,进士及第,第三名啊,第三名!”
也难怪这小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了,用上了“相公”这种尊称,进士及第第三名是什么?就是探花郎,仅次于状元与榜眼。进士及第也只有这三人,二榜就是进士出身,三榜是同进士出身。
吴承渥反应倒也奇怪,既不惊喜,也不意外,更不高兴,而是怒而一语“你这厮,想钱想疯了吧?岂敢在此行骗?还进士及第,你怎么不说我是状元呢?待我报官,来拿你这诈骗之徒。”
这回轮到报喜的小厮愣了,好端端成了诈骗之徒,连忙急道“吴相公,小人所言,千真万确啊,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当真就是进士及第,第三名,红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呢,吴承渥,小的没有认错,小的写个您看。”
边说着,这小厮还真在蹲在地上比划了起来,不如此比划,这位吴相公怕是真不相信自己没有认错字。
吴承渥低头在看,虽然比划得歪歪扭扭,却也真是“吴承渥”三个字,吴承渥微微有些惊讶,却还是皱眉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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