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支的计划性,也确保朝廷款项的合理安排。”
赵祯点点头“不错,办法是好办法,只是操办起来,需要无数人力物力,还得要有一个审计衙门专职此事,不过若是真能为朝廷节约出来许多款项,用在这个新衙门上,倒也合算。嗯,此事容后在议,你且退去吧。”
这就完了?李定有些不敢相信,一边往后退着,还一边出着大气,殿试这么简单的吗?
甘奇听得也是连连点头,按照这个节奏,甘奇也不必太过担心了,之后还有蔡确等七人,应该问题也不大。
皇帝一个一个发问,有些人多问几句,问得那人是满头大汗,有些人少问几句,便是答得一语中的了,让皇帝满意了。
甘奇是百无聊赖,因为一直没有轮到他,他也没有在朝堂上听到什么令他耳目一新的东西。
所以甘奇很无聊,无聊得甚至都打起了哈欠,两眼到处去看,看看仁宗头顶的那块牌匾,烫金大字仁德大隆。
看看赵祯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李宪,这家伙以后会是个人物。
看看四周的考生,也看到了程颐,正看到程颐也往他这边看来,面色之上带着鄙夷。
甘奇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想看看自己到底哪一点让程颐面露鄙夷之色。
程颐见得甘奇看向他,便把头偏了过去,口中喃喃一语“不知礼节,无君无父。”
甘奇又怎么无君无父了?那自然是甘奇抬眼到处乱看的原因,不仅直视皇帝,还抬头去看皇帝上面东西,甚至还抬头去看大殿屋顶。读书人哪里有这么不知礼的?天子当面,岂能这般做派?
一个一个的论文答辩,甘奇也越发无聊,抬着头真在看屋顶,屋顶上雕梁画栋,实在美不胜收。中国人的建筑工艺,绘画艺术,皆在其上。
“洛阳程颐程正叔,上前答话。”
这个声音,才把甘奇欣赏建筑与绘画艺术的心思给拉了回来,程颐倒是姿态不凡,至少不是那种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模样,几步出得人群,上前见礼等问。
赵祯开始发问“你说浮费弥广之事,症结在朝廷臃肿,且说上一说。”
“回禀陛下,学生所言,乃是说各地衙门权责不明之事,不仅权责互相不明,还经常有交叉重合之处。比如各地州府衙门与转运衙门之间,权职往往划分不清晰,导致衙门之间,有好事就互相争夺,有坏事就互相推诿。又比如边镇之中,许多州府既有经略使衙门,又有知府知州衙门,权职极为重合。若是能把许多职权划分的更加清晰,那就可以避免人力浪费,如此可节省一大笔俸禄支出,可解决一部分浮费弥广之事。”
不得不说,程颐这一番话,是有一点道理的。仁宗也听得连连点头,却反问一语“经略使衙门,多是有重兵之地,也是边镇多战之地,为了战时指挥顺利,经略使衙门必然就要有大权在握,知府衙门,自然是处理政务。这并不能算权职重合,此乃战时权宜之计。转运使衙门,主要负责钱粮等事,知府知州衙门,不能权力太甚,若是没有转运使衙门,一地主官,便是军阵钱粮在握,如何监管之?”
宋朝就是这么有才,一方面文官独大,不论是在朝廷还是在地方,都是文官独大,武人都是跟班。但是又怕万一文官也出岔子呢?所以又得给文官分权,管了军阵,但是把钱粮调度之事又分出去。不过这也自然会造成机构臃肿。
所以程颐只看到了其一,没有看到深层次的东西。
程颐有些尴尬,却是又道“回禀陛下,衙门差吏也是靡费之重,明确权职,也可少养一些人手,如此也可减少靡费。”
赵祯叹了一口气,有时候就是需要这种谁也不能说话算数的行政办法,这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防备手段,对于赵祯而言,这是皇帝御下的手段,不说避免什么作乱之事,也至少避免重大欺上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