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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内的场景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太子没有砍到耶律乙辛,显然耶律乙辛刚才满地打滚躲避了几下,耶律齐明上前已经架住了太子的刀,然后一大堆人挤得满满当当。
就看那耶律乙辛,浑身是血,头颅面目全非,口水与血水粘在一起贴在腮边,惨不忍睹。
士卒们都往耶律乙辛身边涌去,把耶律乙辛涌在包裹之中,也有人去拉耶律齐明,无数铁甲,瞬间把双方分开。
“造反,这是造反!”太子呼喊着,也被一众护卫拥在其中,手还举着刀不断怒吼。
双方剑拔弩张,互相戒备着,看起来似乎要厮杀而起。
只是太子愣头愣脑,丝毫不在意身边只有几十护卫,也不在意自己被几千人包裹其中,依旧开口大喊“尔等这些反贼,定要一个个满门抄斩!”
这话喊得一众护卫内心狂跳不止,心中只求自家太子殿下少说两句,拜托,少说两句,别真把这些人给逼反了,一个个都要满门抄斩,这些人不反也给吓反了,到时候谁都活着走不出去。
太子哪管这个,依旧大喊“你们都不得好死,你们竟敢造反,你们这些狗贼,满门抄斩,知道吗?男女老少,全部杀尽……”
“太子殿下,咱们先出去再说吧。”护卫也跟着劝,一边劝一边裹着太子想走。因为眼前都是通红的双眼,不知多少人把刀拔出来了,这要是有一点火星子,怕就要炸了。
不想太子转头还骂那个护卫“你也是狗贼,无用之贼,叫你们杀个人都杀不了,要你们何用?养着你们何用?”
那护卫连连点头“是是是,都是小的无能,殿下安危要紧,殿下快快随我走。”
“走,我不走,我就要看看,我堂堂大辽太子,何人敢与我动手。便看看他们这些狗贼怕不怕死,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太子耶律浚,铁憨憨,不信邪,从小到大,他这个太子何曾丢过这般脸面?
“看看到底是他们死还是我死!”耶律浚还在吼叫。
耶律齐明听着耶律浚的叫骂,转头却先看自己叔父的伤势。
耶律乙辛紧紧拉着耶律齐明的手臂,开口说道“明儿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不要动手。就等陛下,陛下应该快到了。”
耶律齐明看着耶律乙辛,泪眼已出,恨恨说道“叔父,我恨不能……我恨不能……”
“不要说,不要说。”耶律乙辛更使劲拉着耶律齐明的手臂。
“唉!叔父,唉……”耶律齐明偏着头,又气又怒,浑身颤抖。
“皇上驾到!”
皇帝来了,不算姗姗来迟,来得正合时机。
满场跪倒一片,满场就两个人没有跪,一个是耶律乙辛,他实在跪不起来了。一个是耶律浚,他飞快冲到皇帝面前,开口便道“父皇,快快发兵,快快发兵平乱,有人造反,有逆贼,造反了!”
皇帝耶律洪基坐在马上,营中发生这等大事,他一听便快马而来,此时赶到当场,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地上无数满身是血的士卒跪在当面,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又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扬起马鞭,便是狠狠抽了下去,抽在耶律浚的脸上,把耶律浚抽得一个趔趄,倒落一旁。
耶律浚被抽懵了,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老爹。
耶律洪基翻身下马,重重“哼”了一声,直入人群,一直走到耶律乙辛身边,跪地问道“乙辛,乙辛,你怎么样了?”
耶律乙辛悠悠转醒,看了一眼皇帝,涕泪聚下“臣怕是要死了,也好,便就这般死了吧,大同战败,本就罪该万死,如此一死,便算是了结了。”
这般惨状,说出这般话语,耶律洪基便是再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抬手抓住耶律乙辛的手,说道“非战之罪也,实乃人之祸也,大同战败,罪不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