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淡道“你别跟来。”
“嗯?”李怀信没听明白,在贞白动身之时又跟着往前挪一步,恰好挡了道,随即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攥紧,对方狠狠一扯,李怀信整个人天旋地转,下一刻被重重抵在了树干上,后背撞得生疼,牵扯着内脏都在疼,一阵头晕眼花,这女冠摔人的手劲忒大。
而原本只想摔人的贞白,在抓住那一截凉沁沁的腕子时突然撒不开手。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李怀信,突然感觉那只滚烫的手,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滋啦滑进他的袖袍中,烫得李怀信浑身一抖,顿时火冒三丈。
这他妈都快被镇灵符焚噬了,又不是磕了春药,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心怀不轨的打他主意,净想着那档子事。
如今的李怀信,可不是当初那个瘫在客栈任人拿捏的废物,他一大老爷们儿,被人强行架在野林子里糟蹋,不要面子的啊。
李怀信奋力一挣,没挣脱,里子面子全丢了。
他还没好全,这女冠手劲儿又忒大,千金之躯架不住被她一寸寸蹂躏,从腕颈到手肘,原本腻白如瓷的一截儿冰肌,火烧云似的,印下红红火火的一片。
李怀信“……”疯了!
丫下手这么重,摸得这么狠,是想吃了他不成?
贞白深蹙眉头,极力隐忍,抬起的目光利得像刃。
李怀信“……”还有脸凶!凶个屁啊你凶,凶我就会服软了吗!就会任你欺凌了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吓唬谁啊!
可两臂被禁锢,李怀信实在挣脱不开,简直要气得没脾气了,就在对方的魔爪侵略至臂膀时,李怀信突然开口“想用强是吧?!”
声线低低哑哑的刮过耳轮,贞白倏地一怔,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刺得神智稍稍清眀。
与此同时,李怀信抬腿猛踹,发了狠的,踹这个欺男霸男的坏东西!
贞白迅速倒退,手从他袖管中撤出来,堪堪避过那一脚。
李怀信一撸袖子,胳膊赫然一片备受凌虐的痕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丫太粗鲁了!
这野蛮人什么重口味,当他什么人,胆敢这般肆意蹂躏。
贞白扫见他胳膊,怔怔的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被三贞九烈的某人扇了一耳刮子。
“啪”地一声,在寂寥的山林间显得格外清脆无比。
一巴掌后,两人同时愣住了。
打的人和挨打的人,两厢对视,各自都有些无措的矗立着。
李怀信头一次干出来打女人脸这种丢份儿的事,心里慌得犹如万马奔腾,面红耳赤。
那女冠估计也没被人这么扇过,一时间愣是没反应过来。
因为焚噬太过难捱,贞白才会鲁莽出手,伤了人也并不是故意为之,本想言一句抱歉,谁料话刚到嘴边就被人扇了记耳光,直接把那句歉意打没了,索性受下来,权当两清了。
而心纠不过两秒的李怀信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打的就是你个色胆包天的女流氓,让你欺负人!
李怀信在那气得腾腾冒烟儿,贞白已经转过身,冷冷抛下一句“别跟来。”
这回李怀信听清楚了,血压蹭蹭往上窜,跟个屁,他又不是吃醉了,还敢朝人嘴边送肉?巴不得丫被镇灵符焚噬了才足以泄愤,但瞅见贞白后腰上的伤口时,心底仿佛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转瞬又遭滚滚岩浆似的火气碾过,直冒青烟,最终汇成一念去他妈的。
许是气坏了脑子吧,不然他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还会跟上这女冠,并且看见她涉水沉入冰河的时候,冲上前阻拦。他想说,你这样没用,对方却一头猛栽进去,顺带把来拽她的李怀信也扯进水底。
彻骨的寒凉袭身,只余手握着贞白的腕骨一团火热。她体内两股力量,一阴一阳,一冲一压,阳火烧阴,如受火刑之苦,谁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