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李怀信根本不可能接手。
一早知道他金贵,求也白求,只能转头去找贞白“贞白,你帮我……”
话到一半,突然一只大手越过头顶,将她怀里几袋栗子拎走了。
李怀信破天荒的头一次,主动拎走袋子,转性了似的,让一早受宠若惊,结果这人言辞及不中听“就你馋,难道别人不吃吗。”
“别人?别人是谁?”一早还纳闷儿,抓了把栗子在手里剥开,一口一个,鼓着腮帮子点破“不就是贞白么,你至于拐弯抹角地说,非得别人别人的叫,还以为你跟谁过不去似的。”明明想对人好又拉不下脸,遮遮掩掩的,一副假清高模样,一早看得透,但不知道是何缘由,李怀信最近别提多矫情了,那程度比往日严重数倍,没说上两句,又不知踩到了他哪条尾巴,李怀信的脸拉得老长,把板栗袋口一收“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一早最会审时度势,不招他那臭脾气,站到贞白身前,举着一颗剥开的栗子“是真甜,尝一个?”
贞白伸手接了,垂眸盯着栗子仁,令她想起一段往事,她住不知观时,曾收到过一包糖炒栗子,是那人带来的一点心意,往她手里一塞,袋子都是热烘烘的。
贞白记得,自己当时在看书,被突然的一袋子垫在底下,挡了视线,她轻轻挪开,放置案上。那人拖了把椅子摆到跟前,长腿跨过去,下巴搁在椅背上,抽掉她手里的书卷,眉开眼笑地说“书呢,什么时候看都行,这栗子刚出锅,得趁热吃。”
他抓一颗剥好,递过来,贞白迟迟不接,他便笑,调侃道“不至于要喂吧?”
贞白向来正经,不习惯这种调侃方式,遂伸手去接。指尖触到指尖,继而云淡风轻地掠过,那人说“我亲自炒的,用老板的锅。”他眼尾上挑,精神抖擞又丰神俊朗,从旁侧拎出另一袋糖炒栗子,问“老春呢?给他备的下酒菜。”
“你们……”贞白问“为何总约在我这儿喝酒?”
不知观酒也没有,菜也没有,什么都得他们自备,倒不如去酒馆菜馆来得方便。
那人却道“家教严,太行道有规定,弟子不许饮酒。”
特别是出门在外,更是严令禁止,怕有些人酒品恶劣,若因为酗酒有失体面,或闯下大祸,毁太行声名,肯定要被严惩的。又因为是国教,更注重体统,所以无论在内在外,太行道弟子都有这个明文规定。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要说真正会循规蹈矩忌酒的弟子其实没多少,就怕万一在哪个酒馆被下山游历的正经同门看见,得不偿失,索性找个隐秘点儿的深山老林小酌几杯,不知观就是个好地方,幽闭,雅致,来来去去也就几只飞禽走兽。
恍神间已经住进客栈,贞白细细嚼着栗子,觉得嘴里的味道其实比那人炒的更好吃。
李怀信不经意回头,瞧见贞白又剥开一颗栗子,往嘴里送,他转回脸,不易觉察地翘起嘴角。
夜晚用过饭后,李怀信没急着回屋,坐在院角那只藤编的竹椅上,让掌柜在石桌上架了个炉子温酒,再摆一盘糖炒栗子,看景儿下酒。
出来这么长时间,难得清闲。
客栈的掌柜养了一只猫,栗色皮毛,眼如琥珀,在雪地间撒泼打滚儿,也不惧寒,总爱往李怀信地脚边凑,伸着爪子刨他的黑靴,然后‘喵喵’撒娇。
李怀信瞧着小东西讨喜,躬身弯腰,去挠它圆滚滚的脖子,小东西眯起眼,舒服的直往他手心里蹭,猫鼻子灵敏,嗅着嗅着就舔他指尖,麻痒得很。
“小馋猫。”李怀信忍不住笑起来,把它拎到怀里“正好,陪我喝两杯。”
他把温好的酒倒进杯子里,缓缓喂到猫嘴前,它闻了闻,嗅了嗅,确定和李怀信指尖上的一个味儿,遂伸出舌,试着tian一口,又一口,再一口,把李怀信逗笑了“酒量不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