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
倒算识相,李怀信也不戳穿她,皮笑“岁数大了,还是别上蹿下跳的好,当心邪祟没收服,自己闪了腰。”
这小子目中无人又年少轻狂,话里话外尽是反讽,神婆毕竟受乡民敬重,听完脸上自然挂不住,但又不敢硬碰硬,只得忍气吞声“小道友说的是。”
李怀信并不打算跟这个招摇撞骗的神婆过不去,转身面朝男子,道“你把鞋脱了。”
男子盯着脚上两道符,犹豫“脱鞋的话会把符也撕掉了,万一再疼起来……”
“已经退了煞,撕掉就不会再疼。”
男子这才安心,躬身去脱鞋。
贞白问“疼了多长时间了?”
“三日了。”男子苦不堪言“每到夜里,这双脚就疼得钻心,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缠住了一般。”
贞白道“确实是被煞气缠住的。”
李怀信附和“这宅子里阴气颇重,的确有怨灵作祟。”
其实宅中上上下下心知肚明,因为老爷夫人早就请过大大小小的郎中,来给少爷治脚,却没有一位诊断出病症,无端端的,却把他疼得哭爹喊娘,如此蹊跷,肯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否则也不会请神婆开坛做法。
李怀信问“除了你,家中还有其他异常么?”
“没……没有。”
没有的话,那就是这怨灵专门纠缠他一个,李怀信盯着那双被煞气缠至微微变形的脚,趾骨已经曲向掌心,实在,影响观瞻“之前你有没有伤人害命,比如将其致残致死,所以才会招致怨灵缠身。”
“没有。”男人反应强烈,坚定地回“绝对没有,如此残暴之行径,我断不会做。”
老爷子附和道“我们祖上世代为官,只不过后来遭到贬谪,但也算是官家之后,深明礼仪法度,我儿虽无甚作为,却一直都遵纪守法,不会为非作歹,做出伤人害命的事情来。”
李怀信不论他们话中虚实,倘若真的伤人害命,也不可能据实交代,遂转向贞白“先找找那只怨灵躲在何处。”
按常理来说,阴灵不会无缘无故来害人,既然缠上这家儿子,应该是有所积怨的。如果今日不把这只阴灵找出来,化解掉它的怨气,日后还会作祟。
只不过李怀信没想到,这家宅子奇大,几进几深,且七跨院落,每跨院落分别含有多进院子,加起来总共上百间屋舍,真不愧是世代为官,李怀信心想,八成是贪官。要在这么大座宅门里找一只藏匿起来的阴灵,恐怕得废上一番功夫。
所以关键时候,还得靠贞白出马,她对阴怨煞气的感应比较敏锐,跟着直觉七绕八绕,就找进了一处院落,李怀信一迈入内就能感应到,那东西藏在此处。
老爷子紧跟而来,身后还追了一大帮人,男子双脚骨骼变形,所以被小厮背着,他们一进这宅院,个个面露惊诧。
李怀信一扫众人“就是这里了。”
“这……”老爷子惊愕不已,话到嘴边生生噎住。
“我看你们个个都挺吃惊,想必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惨案?”
老爷子忙不迭摆手“没,没有。”
小厮背上的男人却开口了“这是我曾居住过的院子。”
“哦?”李怀信环视一圈,四处被积雪压盖,无人清扫,像是空置已久,他见贞白走到屋前,吱呀一声,推开了那扇红木门。
男人说“三月前,我的妻室,因为不慎滑倒,后脑磕在假山尖石上,掉入鱼池里,不幸身亡了。我怕自己长期住在这里,总会想起她的离世,忧心难过,便移居到了别院,把这里空置了。”
李怀信道“你确定她只是不慎滑倒?”
“你什么意思?”男人脸色沉肃起来“当初官府就已经彻查过,若不是滑倒,还能是被人蓄意谋害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