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信将一件缎袍扔到她手上“晚上就穿这个睡。”迎上贞白迟疑的目光,他补充“相对舒适些。”
男子的衣服,贞白顺着他的意,往身上披。
“我去端刺参。”他亲自去,没使唤人“很快回来。”
少见他怎么积极,走之前还顺走了那根绷断的玉带。
一出屋,瞥见枝头的寒梅,李怀信随手摘两朵,含进嘴里,拐进堂屋,就见小圆子跟另一人对着脑袋趴在桌上,临摹某某书法大家的墨宝。
“殿下。”两人抬起头,小圆子一惊一乍挺起身“您怎么穿件儿单衣就出来了,当心着凉。”
“才几步路。”李怀信没当回事儿,到屋里就暖和,他使唤另一个人“刺参炖好了么,去盛一碗过来。”
“好了,这就去。”那人麻溜儿往小厨房跑。
李怀信将手里的玉带扔给小圆子“拆了。”
“咦。”小圆子抄手接住,这是他家殿下最常戴的一条“坏了啊,殿下若是舍不得,我给接上不就行了,干嘛要拆?”
“让你拆就拆,只要玉扣和玉钩,你再弄俩穗子系上去,打个结,做成一对儿。”
“诶?”小圆子一怔,这是什么新奇的想法?但怔过之后,他体内那颗七窍玲珑心忽地意识到什么,立刻乖乖应承下来,把玉带放到桌上,找来红绳跟穗子,心灵手巧的开始卸玉带两端的头尾。
李怀信瞧着他手里的动作,瞧着瞧着,咽下嘴里的梅瓣,冲小圆子吹了口气。
迎面一阵风,后者手上一顿,茫然抬起头“殿下?”
李怀信笑得那叫个颠倒众生“香么?”
小圆子听得骨头都酥了,内心却是惊悚的一批。
李怀信盯着他呆愣的模样“问你话呢。”
“啊?啊!”小圆子给他一口仙气吹得汗毛倒竖,后背发虚“香,香的。”
李怀信满意了,催他手上的动作“快系上。”
此时那人端着刺参返回,李怀信招呼他搁到桌上,待小圆子系完两条穗子,他仔细端详之后,收入袖中,才去端刺参“对了,你们几个没什么事儿就赶紧回屋去睡觉,现在起到明儿个晌午,谁都别来打搅我,连房门也别靠近。”
“啊?”小圆子很是困惑“为……”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李怀信已经转身走了。
留下俩小狗腿面面相觑,他们家殿下,太反常了。
李怀信推门进屋时,贞白立在炉边,披着他那袭白衣,因为过于偏长,而垂到地上,正低头盯着手里的画纸。
李怀信有刹那恍神,瞧着那人,白衣,长冠,如轻云出轴,孤冷出尘。
是以惊鸿一瞥,炉边人似月。
然后脑中只剩下一句“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太绝了,她应该穿白衣。
但是,风姿太绝,他只想把她和这身白衣关在屋里,哪怕寸缕都不泄出去。
李怀信不动声色的走近,刺参搁到案头,贞白握在手中的画纸入目,是他作的那支寒梅图,一半朱砂印到某人腰背上,纸里的梅色便已黯淡到失色。
一时间,好像所有的艳色都集于到贞白身上,他真的情难自禁,却按捺住“坐下尝尝吧,闻着挺鲜。”
“你呢?”贞白瞧着一只碗问他。
“我没觉得饿。”反倒是方才折腾出过一身汗,有些想沐浴,遂问“你想不想……”
话刚开了个头,贞白准备握瓷勺的手就顿在半空。
李怀信盯着她的动作,舌头也顿了一顿“……沐浴。”她误会了,实在是这句想不想,成了方才事发的诱因。
瓷勺在碗里搅动一圈,贞白知道他爱洁,但总不好让外人知道这层关系,垂眸应“方便么?”
刚才已经招呼小圆子几个睡了,他说“后山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