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天回头向着屋中说话,便如真的和自己父母介绍一位一定要认识的长辈恩师一般。此时的陆凌天,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不对,满面红光,气宇轩昂,说话有条有理。
普玄堆笑道“凌天不必多礼,令高堂只管坐着,贫道又不是外人,何必讲究。”
陆凌天来到普玄面前,一伸手便抓住了普玄右手手臂。普玄只觉得右后如同箍上的一道铁箍,越收越紧,几乎把臂骨抓折。普玄又不敢喊了出来,只得强忍疼痛,面上虽笑,冷汗却从额头之上缓缓渗出。
陆凌天拉着普玄进屋,一指坐在左面的人影,说道“这是家父。”又一指右边的人影,说道“这是家母。”
普玄堆笑道“两位高堂万安,贫道这厢有礼了。”
两条人影一动不动的坐着,陆凌天也不觉得有丝毫不妥,笑道“道长,你来晚了。”
陆凌天道“我拜堂成亲,你却不来贺喜,难道不是来晚了么?”
普玄恍然道“贫道该死,的确晚来了。”
陆凌天道“原本内子是不该出来见人的,不过道长不是外人,又是方外修士,就算见一见也无妨。我知道长不是色鬼,就让娘子与道长见一面。”
普玄堆笑道“新娘子定然漂亮的紧。”
陆凌天回头向厢房之中唤道“盈儿,你也出来见一见道长。”
普玄一怔,问道“凌天,你说什么?”
不等陆凌天回答,厢房之中红影走出,血婴面色淡然的来到普玄面前,娓娓道“道长,寒舍简陋,招呼不周,请别见外。”
普玄面色古怪,说道“不用客气。”
陆凌天拉着普玄在一张空凳子上坐了,终于放开了手。普玄把手甩了甩,撩开衣袖一看,那手臂已出现一圈红色的勒痕。普玄刚一坐定,陆凌天亲自把面前的一只空碗拿了,往前面重重一放。咚的一声响,用力过猛,让普玄的心都跟着一紧。
陆凌天道“道长喜酒都不曾喝一口,今日定要补偿一二,快干了。”
普玄堆笑道“凌天,你怎么忘了,这喜酒贫道是喝过的,还是贫道和师弟亲自见你和沈瑶拜堂成亲的。”
陆凌天变色道“哪有此事,盈儿是一位尼姑带来的,流落此处,被我父母收留,和我结为连理,这才拜堂没有几日,你连喜酒都未喝过,何曾见过我二人结亲?”
普玄眼珠乱转,拼命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凌天走到血婴身旁,笑道“娘子,此事岂不奇怪。”
血婴面带微笑道“是有些奇怪,不过夫君又是怎么认得道长的呢?”
陆凌天初时面露笑容,似要脱口而出,但嘴巴张了张之后,竟然无话可说,似乎那一瞬间,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认得普玄。陆凌天皱起眉头,苦恼道“是啊,道长与我是何时相识,我竟然不记得了。”他越想面色越是难看,身上一股杀气缓缓冒出。
普玄生怕陆凌天发怒,血婴还吃得住陆凌天一掌,这要打在自己身上,非送命不可,忙道“凌天,是你和那小兰还有艳红姑娘去涌泉集时,遇见的贫道。”
陆凌天恍然道“这便是了,我说道长和我这般熟悉是为何,此事不但我记得,便是小兰和红姨也记得。”
普玄举起空碗,放在嘴边喝了一口,赞道“好酒。”然后抹了抹嘴道“凌天,新婚燕尔,总是守在家中也不好,应该出去走走。”
陆凌天道“道长说的是,我想去见小兰,把一副铃铛还她。”
普玄道“贫道也好久不曾见过她了,不如我与你一起去看她如何?”
陆凌天喜道“好。”他对着桌边两条真如化身道“爹,娘,孩儿与道长去看小兰,她铃铛丢了,定然生气,孩儿这便还她。娘子,你留在屋中好生照顾爹娘。”
血婴答应一声,站在门口目送着普玄和陆凌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