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苗人视这种行为为大不敬的举动。
两个少年怔了一下,对望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少年似乎是稍长一些,摇了摇头,两个人都没有让开身子。陆凌天心中微感焦灼,但却又委实不愿与曾经帮过自己的大巫师族人动手,而且看到这百乌峒中惨象,他也无法出手。
他沉默许久,在那两个少年眼中敌意越来越重的时候,他叹息一声,转过了身子,便欲离开。
只是他才走出几步,忽然山上传来一阵骚动,他转头看去,片刻之后有一个人从山腰上快步跑了下来,先是用苗语对那两个少年说了几句,那两个少年连连点头,站到了一旁,随后,这个看去四十左右的祭司模样的人,用有些蹩脚的中土语言对陆凌天道aaaldquo你好,大、大巫师请你上去。aaardquo
陆凌天吃了一惊,皱眉道aaaldquo大巫师?aaardquo
那人连连点头,陆凌天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跟着那人走上了山坡。
那个山洞依然还在原处,但洞口的建筑和石台,却都已经面目非,乱石碎裂,滚了一地都是。在乱石之中,有一个年轻的苗人,看去竟不过只有三十左右,身着大巫师袍,微笑着看着陆凌天走来。
他的眼神,隐隐发亮,仿佛自有股热情火焰在其中燃烧一般,与山下那些苗人截然不同。
陆凌天走到了他的跟前,那年轻人微微一笑,赫然开口用极流利的中土话道aaaldquo你好,陆凌天先生,我是南疆苗族新一代的大巫师,久仰你的大名了。aaardquo
陆凌天怔了一下,点头还礼,还未及说话,那年轻的大巫师已经微笑道aaaldquo请进吧,我带你去看看上任大巫师。aaardquo
说罢,他头前带路,走进了那依然昏暗的山洞。陆凌天跟在他的身后,也慢慢融进了黑暗中。
山洞里还是一样的黑暗,年轻大巫师的身影在前方微微晃动,不知怎么,陆凌天觉得他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之后,才想起来自己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大巫师曾经叫出过这个年轻人,没想过短短时日之后,他竟然已经接任了大巫师的位置。
和上次一样,这个年轻的大巫师带着陆凌天还是来到了山洞深处那供奉着犬神的屋子,巨大的火堆还在燃烧着,发出噼啪的声响,只是再不见了那苍老枯槁的身影。
年轻人走上前去,向着犬神雕像端端正正行了一礼,随即从犬神雕像的狗嘴之中,拿出了一个木雕盒子,恭恭敬敬放在地上,然后对陆凌天道aaaldquo我们苗人习俗,历代大巫师去世之后,都要在犬神神像之下,供奉一年,这便是他老人家的骨灰了。aaardquo
陆凌天默然,向那个小小木盒望去,整个盒子平实无华,并不见有丝毫修饰,连所用木料,也是南疆最常见的树木,大巫师就像无数苗人一样,安静地长眠于此。
陆凌天曲身,深深行礼。
狐狸小白嗷的一声,从他身上跳下,自己跑到一边去了。
那个年轻的大巫师按照中土习俗,同样弯腰还礼,然后珍重地将那平实的木盒托起,再次放入了犬神神像的口中。
两个人在火堆旁,席地而坐,火光倒映在他们眼中,在黑暗中十分明亮。
不等陆凌天问起,这个年轻人已经淡淡说道aaaldquo我是他老人家在世时候的弟子,而当可怕的灾祸过后,这里所有的长辈祭司们都死去了,所以,我继承了大巫师的位置。aaardquo
陆凌天默然点头,目光不期然又向远处那个犬神神像望去,缓缓道aaaldquo大巫师也算是为我而死,每念及此,我都心中不安。aaardquo
那年轻大巫师微微欠身,道aaaldquo你错了,师父他早就对我说过,他寿限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