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陆凌天的门帘掀起,央宗火红的身影又钻了进来。只要她一来,这单调的房间立刻便有了颜色,连阴冷的感觉都变的温暖了起来。
陆凌天盖着毛毯,只露出一个脑袋,双目闭着似在沉睡。他的脸色比昨日愈显苍白。
“咦!大懒虫,你还不起来?”央宗笑吟吟蹲在陆凌天身旁,见他这么乖巧的睡在毛毯之中很是满意。
陆凌天闻言睁开双目,那眼中隐有血丝,无神的看着央宗。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央宗吃了一惊,昨日陆凌天虽然面色有些难看,可是今日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更像是大病了一场。
央宗初时惊异,但突然又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意味深长。她缓缓道:“你是不是不希望我选为莲花圣女,你以为没有你帮忙,我就会失败,于是自己把自己搞成了这幅德行。我若是不去做莲花圣女,就会如昨日所说,来做你的香玛佛了,对不对?”
陆凌天嘴角抽动了一下,苦笑道:“不是。”
“不是?不用骗我了,你们东土而来的人,都和我爷爷还有夏姨一样,有话就放在心里,从不敢大声说出来。我可不一样,有话就说,不会藏着掖着。你的苦心我明白,只不过我还是会去争这个莲花圣女的,就算没有你帮忙也无所谓,因为这最后一轮你想帮也帮不上了。你真傻,白白搞成这个样子,看了我都心疼。”央宗边说边伸手在陆凌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然后道:“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她把毛毯一掀,只见陆凌天双手摆放在两旁,哪里是被捆住的样子,一圈牛筋编成的绳索就放在他的腰间。陆凌天虽然躺在那里,但他那件崭新的法袍却已有些残破,特别是两袖之上,几乎都已经烂了。
央宗何等聪明,立时怒道:“你昨晚又出去了?”
陆凌天点了点头,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如果不是出去了又岂能搞成这幅模样。
“又去见那母妖精?”
“……”陆凌天还是点头,却没说话。
“她不是对你很好嘛,怎么你去一次就伤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惨呢?”她初时得知此事后的愤怒又被好奇所取代,扑闪着双眼看着方仲,想要一探究竟。
陆凌天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只能归咎于自己倒霉,人说红颜祸水,真的一点也不错。
央宗噗嗤一声笑了,笑得无比舒畅,她用手指戳了戳陆凌天胸口,笑道:“我在想,如果你再去见她一次,你会怎么样?”
“哼,你知道的,那就是你也许会死掉。夏姨说过一句话,是你们东土的言语,叫做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一定是想做一个风流鬼,这才连续两晚上都去见她。可是你好像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她若真的委身于你,怎么你连身上的衣裳都破了,你和她就是这么领悟极乐双行的?极乐双行到这种程度,只怕半个婆罗寺都应该听到你和那母妖精的声音了。”
陆凌天有气无力道:“什么极乐双行,我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央宗道:“昨天你说杀了一位上师,今日你又杀了谁啊?”
“不是我杀人,是差点人杀我。我问你,这婆罗寺有法王吗,如果有,我想杀我的应该是他。”陆凌天面色转为严肃,向央宗说道。
“婆罗寺只有佛母在,不可能有法王的,你自己打不过人家,就说旁人是个法王。”央宗摇头道,“不过那个侍女真是了不得,昨晚有上师和你争,今日又有比上师还厉害的人和你争,每次还都让你受伤,她却在一边看着,我只能说你真笨,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陆凌天愕然道:“她骗我?”
“当然啦,要不然会这么巧,每次都有人撞见你们二人。不过就该你吃些苦头,我一看那母妖精就不喜欢,你偏偏还赶了过去,绑都绑不住你,活该你受罪!”她越说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