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身体，保家卫国……锻炼身体，保家卫国。”

一队队精壮热汗蒸腾口号响亮的招摇过市，或行或立在长街边的栖霞镇民们枯鱼般的眼神里多出了星星点点的光彩，还有在队伍中看到自家子弟的威风忍不住高声喝彩的。

胡麻县丞站在衙门口，抚须颔首，压不住声音里的喜气，“千户大人家学渊源，果然了得。听这军伍呼号浅而不薄，意气自成，保家卫国，好一个保家卫国。”

“哪里哪里，县丞大人谬赞了。”

韩三无所谓的摆一摆手，“这帮小子的精气神还是好的，三两天下来也都有了些心气，我打算着趁热打铁，这一两天里战上一战，不能放冷了子弟兵血亲复仇的战意。”

“千户大人要开战？不知要打哪里？”胡麻县丞有些吃惊，“还是嫌仓促了一些啊。”

“我要二十条百石乌篷船，明日一早出发，攻打南崖岛。”

“啊？千户大人，这，这使不得啊。”胡麻县丞急了，“这是以卵击石啊，海匪人多势众兵械精良，厢军虽有血勇，可，可毕竟成军时日尚短，这一战凶多吉少啊。千户大人还要从长计议，暂且蛰伏守成，待他日自有一飞冲天之时啊。”

“明日由我亲自领军，攻岛的第一艘船上，我站船头。县丞大人，咱们相处也有些时日了，你看我像是个为了功名罔顾身家性命的人吗？”

“这……千户大人可否指点一二？”胡麻县丞稳了稳心神，犹疑的问道。

“我观今早天象，魃星东坠，荧惑西升，主大凶东方之兆。细细掐算之下，这一大劫合该应在南崖岛一众海匪身上。明日一去，不过是收官洒扫的杂事，无关厮杀。”

“…………”

胡麻县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征战之事确有些占卜观星的法门，但这是左道啊，太少有人拿着这个东西笃定作数了。

眼前这位千户大人家学渊源不假，但也从没听说他爹精擅玄学，这蜜汁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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