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因‘腹痛不适’在洛家休息一天的宋姨母领着女儿到洛父洛母面前辞行,两家人面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似是没有因为闯前厅的事而生出什么龃焐。因还有一天的路要赶,宋姨母母女起得较早,洛府的孩子们尚且贪睡,洛母想要袁妈妈去请孩子们起来送行被宋姨母拦住,便只是洛汉康夫妻送宋姨母到洛府侧门口,吩咐家中奴仆装了些盛京特产送于宋姨母。
稍作寒暄,宋姨母便拉着女儿上马车,身后跟着两马车的礼品,还有些婆子丫鬟,浩浩荡荡地离了洛府。
夫妻俩并肩往回走着,虽是时夏但是清晨露寒霜重,一阵凉飕飕的风飘过,洛母不禁觉得身上凉飕飕的,硬生生打了个喷嚏,状有偶感风寒之险。洛父慎重待之,随即将身上的外袍退下披至妻子肩上,怜惜道“你身子弱,仔细别染了风寒。”
纵是成亲十几载,如此温情,洛母也不由红了面庞,深情道“哪就这般娇弱了。”温软情深之余,洛母想到昨日许大娘子为婉婷找的夫婿人选,思忖道“昨日等至深夜官人仍在处理公务,可是公务上有什么烦心事?我这到有个好信息,还没及时告诉官人。”
“什么好消息?”洛父侧眸望向自己妻子,虽然他的心中已经猜到是什么好消息,但是仍旧想听妻子亲口说出来,只觉这样才更添喜气。
洛母笑容满面深及眼底,真心实意地开口“许姐姐为婷儿选了一门顶好的亲事,我昨儿便想说出来让官人定夺,倒是我没用,竟先睡去。”
事关长女婚事,洛汉康自然紧张,且十分关系,急道“是我昨日处理公务过久,与你无甚关系。你说来听听,许大娘子觅得何家郎君?”
“是魏郡公府家的三郎。”
两人正相携走在蜿蜒曲折的游廊上,游廊一边竹影幽幽,风一吹过沙沙作响,穿过这游廊又是一条小石子路,方才抵达浣溪院,此时曲径通幽,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
洛汉康闻言似是轻声倒吸一口气,缓了缓自己波动的心情,不期然道“怎的是这般高门显赫之府,竟是郡公之子,侯门深似海,婷儿那般娇蛮的性子如何使得?”
作为一家之长和父亲来说,几个女儿的心性他最熟悉不过,长女婉婷虽时有娇蛮霸道之处,但是性格冲动耿直,心直口快,无一点城府,如何去得了郡公府邸?
洛母深知丈夫素来心疼长女,也知道汉康定然会有此担心,心中早已准备好解释的言词等待着洛汉康发问。待到洛父发问,她不慌不忙道“官人知婷姐儿性格,我如何不知?又岂会将婷儿送至那凶险之地。”
“你这话竟是将我绕晕了,果然那郡公府有何不同?”洛汉康困惑异常。
洛母含笑道“官人莫急,等回了屋里,我慢慢向你道来。”
两人穿过石头小径,刚回了浣溪院卧房,洛汉康便坐在榻上一副等待洛母解释的模样。洛母倒是不急,吩咐丫鬟端上来一杯热热的茶水,自己从丫鬟手中接过递到洛汉康的手里,见洛汉康眉羽之间满是急色,才在他身侧坐定,笑着安慰道“官人莫急,起初许姐姐同我说的时候,我也是你这般着急,你且听我慢慢详述。”
“好娘子,你就快说罢。”洛汉康急得如同热锅上的满意。
洛母正色道“昔日魏太老爷随太宗皇帝征战沙场因而得了魏郡公这爵位,他膝下有两子,一嫡一庶,自他薨逝后,便由嫡长子魏笃友袭了官,太宗皇帝感念魏老太爷功劳,觉得长子有爵而次子无爵岂非显得天家刻薄,便欲将次子也便擢升为郡公,然长子为嫡出,庶子为庶出,若同等爵位何谈嫡庶尊卑,且魏笃友有功于社稷,遂将嫡长子魏笃友擢升为魏国公,而这郡公的爵位便由庶子魏笃善袭了去。”
洛汉康眉目稍展,但仍有不解,问道“便是如此,又与这魏三郎有何关系?”
洛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