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发生的事,想到那个人不顾礼仪与规矩闯进自家的马车,想到那人根本不认识自己,还喊自己‘书儿’,想到那人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便应将这块令牌给了自己。
窗外似是吹过一阵冷冽的东风,吹得树上雪花扑朔飞舞,婉书微微阖上眼睛,那样高大颀长的身影又立刻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冷漠的眉眼,霸道得不容自己拒绝。婉书翻身坐了起来,瞧着手中的‘定情之物’,脸上又羞又嗔,自语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靖萧一出现在婉书的生命中,婉书便觉得哪里都能瞧见顾靖萧的身影,一向冷静自持的婉书也会开始发呆,开始失魂落魄,开始魂不守舍。
洛母自以为是婉书感慨年后要搬离浣溪院,所以才时常发呆,便有心多抽了时间来陪婉书说话。
又忽忽过了十几日,自那日之后,顾靖萧也没有出现,婉书心中不免起了怒气,她越是想忽视掉心里那样异样的感觉,那感觉却越是强烈,萦绕在心头怎么忽视也忽视不掉。
此时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临近新年,盛京里家家户户日渐透出新年喜庆的气氛,到处都是红福高挂、张灯结彩的欢闹,洛府里自然也是如此得热闹,婉书年后独居的小院子也在此时宣布完工。
完工当天,洛母察觉出婉书这几日情绪都不太对劲,便想着带婉书去新院子参观一番,也好缓解缓解婉书这几日莫名的情绪。
这次院子的修整显然是花费不少功夫和银钱的,院子正门前新修了一道小拱桥,两边同桥底砸开池水清澈透明,定睛一看水中私有鱼儿在欢快的奔游,使得这院子看上如同江南水榭般漂浮在水上,处处透露着清雅和别致。整个院子坐北朝南,进门还特意修着一道垂花门,绕过抄手游廊和庭院,便是三间正堂,此时正堂还未取名,洛汉康的意思是让女儿婉书自己取,毕竟她的书法和文采皆是不凡。正殿旁侧往前各有一间耳房和两间抱厦,再绕过正堂进到里间便是婉书的卧房和书房,院子虽然占地不大,但是五脏俱全,俨然比正规的院落还要整齐规范。
这倒让婉书心中震惊了一番,毕竟自己的父亲一向都是提倡勤俭持家,此番这院子的整修一看就是耗费了不少财力物力人力,所以婉书的心中不免对父亲的用心很是感动。
洛母看着这院子的整修笑而不语,执着婉书的手,温声道“走,再去看看你的卧房整修得如何。”
婉书的卧房在院子的最后一排,直接从正堂巨大的折花屏风绕过去便可直达婉书的卧房,卧房在屋子左边,房内檀木作梁,红木为床,床边悬着轻纱珠帐,又有一层暗色的帷帐将卧房隔成一个小天地,若是半天睡觉,光线一丝一毫都照不进来,极其适合婉书这般懒惰的性子。卧房右边摆着一张书案,上面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瞧着那质地,像是扬州送来的,扬州的文房四宝向来都是上品,书案后置着一个巨大的书柜,上面摆放了一些书还有些古董瓷瓶,临窗又有个香案,案上设一香炉,还有一架凤尾古琴,窗外便是傲骨青竹,平日里临窗弹琴,坐看青竹屹立,很是陶冶性情。
洛母环视许久,嘴角的笑意愈加深几分,柔和道“这院子里这番布置,可见你父亲是用了心的,每一处都是按照你喜好布置的。”
婉书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发出了几声铮铮琴响,她看向洛母,轻声道“女儿知道父亲的心意,可是这未免过于奢华,怕是会惹得有心人心中不平。”
洛母眉宇中微露赞扬的神情,温柔笑道“书儿如今长大了,也知道过于出彩会让人心生不平。不过这是从头到尾都是你父亲的意思,你也不用觉得不安,父亲宠爱女儿天经地义,就让旁人心生不平去罢。”
洛母既然这么说,婉书便不再去想这件事,挽住母亲的手臂,笑得可爱,“我瞧着这院子还能再收拾一处卧房出来,娘要是想我了,便来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