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阿凯都差点被大一点的孩子给弄死,都是阿良拼了命才把他保住。
所以阿良对阿凯是有着救命之恩,四个兄弟中,阿凯对阿良更寄托了一种另外的感情,如同亲人,如同兄弟。
那一天,天空电闪雷鸣,树枝狂乱摇摆,如同狂魔乱舞。纤细的少年躺在地上,似乎七窍都在流血。
阿凯找到了他,但却不敢碰他,因为他的手和脚,往令人匪夷所思的角度弯过去,已经断了。
大腿甚至有一半的截面,血肉模糊,血流成河。
“阿良,你撑住,我立刻找人来救你!”
年轻的阿凯稚嫩的脸蛋上划过恐惧和惊慌,拼了命的准备转身跑回孤儿院,找人过来救阿良。
可阿良拼尽了力气,用还完好的左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用了,不用去了,我觉得我撑不住了。”
说完这句话,阿良从喉咙里呛出一口血了,血沫子沿着他的脖子往下淌,流进地下黑色的土地,空气中全是血的腥气。
阿凯抓着那只手,哭的不知所以。
“阿凯,我哥,我哥就求你帮忙照顾了。”
他说出这句话就闭了眼睛,断了气,尚还年轻的啊凯将少年抱进怀里,哭得撕心裂肺,即便在怎样黑暗的环境中长大,他还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惨烈的死亡过。
以至于后来的无数年里,他午夜梦回年年梦魇,看到的都是那一幕,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例外过。
狭窄的巷子里,传来脚步声的回响,那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径直走到没有退路的巷子尽头,就只站在那里分叉腿站立,头上戴着连帽衫,似乎正在等待什么。
而他身后跟着过来的人藏在暗处,面面相觑。
“怎么着,这混蛋难道现自己被跟踪,所以故意等咱们吗?”
“要不直接出去,抓了人就问?”
“那要是这王八羔子不老实,不肯说咋办?”
“不说就打的他说!”
这两人无声交谈时,巷子里站着的那个男的忽然靠着墙坐了下来,他就像毒瘾作一样,浑身缩成一团,手颤抖着把兜里的药拿出来连磨成粉,然后在手背上划出几条白线。
再用自己的鼻子凑近,猛的一吸,奶粉尽数被他吸的吸进鼻腔泪,吞进胃里,接连三下!手背上的全被吸收代进。
男人猛的摊手,整个人瘫软般靠在墙角,头颅往天空仰望,露出的表情销魂蚀骨,似乎正在享受,魂归天外般的快感。
见到这一幕,跟在暗处的人猛的松一口气,原来这王八羔子是想找个没人的地儿,解决自己的毒瘾啊。
几个人从暗处走出,一步一步靠近瘫在地板上,好像已经失去意识的男人。
为的那个人蹲下来,伸出手抠坐地上男人的下巴直接抬了起来。
现那人脸色惨白头极黑,一双眼睛半睁不睁,似乎很迷离,对于自己落入敌手犹如砧板上的肉,毫无所觉,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虚拟的快感中,无知无觉。
“喂,醒醒。”
梁天川脸一歪,没啥别的反应了,真格软的像一坨屎。
从嘴巴里弹了一下舌,男人有点嫌弃的直接丢开了他的脸,站起身摸了摸手说“一个毒瘾犯而已,走吧,回去跟老大交代。”
几个人骂骂捏捏的踢踢踏踏走出巷子,渐渐的没了人生,而被留在地上的男人,手指微微抽动,一双本就迷离的眼睛忽然之间凝聚光彩,变得无比犀利。
男人渐渐的从地板上爬起来,身子桀骜,刚韧不屈。
阿凯猛的从沙上弹起来,浑身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一片,他看着自己白净的手没有梦里,梦到的鲜血淋漓。
是梦,又是那场梦,他浑身大汗,风一吹,就冷得他直打哆嗦。
旁边传来一声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