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缺少休憩的时间,他这个做主帅的若也一样没精打采,那这长安城不就等于是在恭候蜀军的驾临吗,干脆点放弃抵抗不是更好,说不定还能保下性命。
只可惜夏侯渊在出身和忠义方面上,却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背主投降这等丑事出现的!
临老临老的时候做出了这等有失名节大义的事情,那他就算词战不死侥幸苟活下去,百年之后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孟德,见夏侯渊一族的先祖前辈们呢。
抱着此战不退乃至必死的决心,夏侯渊拧着眉头沉沉的睡了过去,就好似在梦中他也同样是经历战场在进行无尽的厮杀一般。
然而睡梦之中的感觉跟现实总归是有很大的差别,就好像夏侯渊现在渐渐听到了一阵阵喊杀声在耳边回响,这种真实的感觉可不是梦中的朦胧可以比拟的!
“呼啦!”突然察觉到了不对的夏侯渊猛地起身,捧起身旁的甲胄便要换上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须知就算蜀军夜袭可也不应该闹出这般大的动静才是,平常的情况他怎么可能不熟悉,白日作战的蜀军就算可以轮换,但疲敌之时也在累己,晚上进攻的频率自然不可跟白日相提并论,甚至只有白天的一半而已。
然而那阵阵激烈的喊杀声还有入眼随处可见的火光,这一切的一切却又是在告诉夏侯渊,今夜的长安城恐怕跟以往的大不相同了!
“来人!”夏侯渊简单的披上外甲便冲出屋子高声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心中不妙之意越发涌上的夏侯渊现在是后悔不已,早知道今夜不必寻常,那他又何必脱甲,哪怕那一身甲胄再怎么残破不堪一用,却也好过他现在这般样子啊!
就在夏侯渊对着自己一个人无法穿上的甲胄隐隐发火时,不知跑到何处的侍者可算是冒了头。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侍者连滚带爬的来到夏侯渊面前,面带惊恐神色慌乱非常“将军!蜀军已经杀进城中了,眼下四处都是敌军的身影,将军您还是赶快离开此处吧!”
看着哭嚎惊慌的侍从,夏侯渊是越发的烦躁,当即怒喝一声道“混账东西!慌甚!速速为北将披甲,这长安城中五万守军又岂是说破就破了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却是让夏侯渊这颗心越发的沉重起来。
身旁的侍从乃是他的家仆,自然不会背叛自己更不会胡说八道,可夏侯渊也同样不相信这长安城就轻轻松松的会被攻陷!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也许是蜀军潜伏在城中的细作引发的混乱,这种事情夏侯渊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但像今夜这般动静的场面他却还是头一次见到。
更别说这些冲天的火光,也同样是在告诉夏侯渊,他所谓的猜想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事情说不定就正是朝着最坏的结果在发生着!
被夏侯渊喝住的侍从猛地一个激灵,面对主人的敬畏之心涌了上来,下意识的便开始帮着夏侯渊着甲披挂。
没一会儿功夫,夏侯渊便是穿戴整齐,没搭理又陷入慌乱的侍从,他一个人踹开府门便来到了外面。
一入眼,便看见了自己的亲卫正在和什么人厮杀做了一团,这也是让夏侯渊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醒来半天,身边连半个亲卫都没看到。
府门前这一地的尸体当中,不少竟是自己的亲卫,而那些衣甲陌生但明显是敌人的尸体,却又是少的可怜,甚至夏侯渊这一扫下来竟是没有发现几具!
眉头下意识的紧皱了起来,虽然说自己这一处暂歇的地方离着城墙颇近,可也不至于被人杀到了头上吧。
眼下的局势如此不妙,夏侯渊的心底也是越发的沉重,侍从的话再一次浮现了上来,而这一次他再怎么否认,却也总不能看着眼前这一幕视而不见吧!
“是将军!将军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