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成算是与张世杰认识了。纪弘成对这位宋末英杰,自然是由衷敬佩的,虽然宋朝终将覆亡,但非战之罪,这些满腔热血洒在一条臭水沟里的悲剧英雄,让纪弘成很是痛心。
纪弘成心想,遇到了我,怎么会让张世杰死呢?既然是个人才,就留下来当我的徒弟吧。
纪弘成早就有个想法,既然自己一个人很难将自己头脑中的整个文明发扬光大,就应该考虑,建立自己的学派,最好收一大堆徒子徒孙,生一群儿子孙子,这样才能加快这个落后世界的发展进程。
这样一想,他看着张世杰,就不是看着一个将要壮烈牺牲的英雄时那种痛心的感觉了,仿佛看到一个新生的婴孩一般。这是自己的爱徒啊,自己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的爱徒。他朝张世杰走过去,张世杰正在看着远去的吕文德,仿佛这一去就是永别。
每次看到张世杰这张忧郁的脸,看到他年轻英俊的脸庞上那双暮气沉沉的眼睛,纪弘成就有一种愤怒的冲动。
“小张,看什么呢?他还死不了。”
张世杰回头,看了一圈,发现刚才的话除了眼前这位少年,不可能是别人说的。
“哦,纪公子!你是在跟我说话?你,叫我小张?”
纪弘成这样的俊少年,站在人群中就算鹤立鸡群了,可还是要比张世杰矮半个头,因此打招呼前他就故意站在石阶上,这样跟张世杰说话时才不吃亏。
“对呀,小张,这了没别人,不是叫你叫谁?”
张世杰见纪弘成这小张叫的挺顺嘴,而且一脸正经,不像小孩子恶作剧,于是问道
“纪公子年纪应该不大吧?”
“哦,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水西不以年齿论长。”
“哦?在下不才,倒是想要领教纪公子要术妙道。”
见这位有亡国气象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光彩,纪弘成很有成就感,抬手一挥
“走吧!”
纪弘成跨双黑骏马,双腿一夹,黑马嘶鸣,绝尘而去。
张世杰无奈的摇摇头,也跨上马背,不用扬鞭,战马奋蹄,直追而去。
两人纵马狂奔,来到响水邑外,纪弘成勒紧缰绳,对身后的张世杰道
“小张,你可以去办你的事了。”
本来说好了,张世杰假装跟纪弘成道响水邑游玩,实则是为了迷惑暗处耳目,然后他就可以直奔纳雍邑。没想到这纪弘成还真一点不客套,连邑门都不让他进入,直接赶走。
水西也太不好客了,可天下之大,倾覆在即,哪里有功夫计较这些?唯有奋勇杀敌,延缓敌军攻入大宋,虽然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但也算了自己这份忠心。
张世杰愤然调转马头,哼了一声道
“夜郎自大!”
说完,朝东疾驰而去……
大祭司府邸,两个巫师垂手立在他的身边。左边满脸麻子的巫师道
“大祭司,这吕文德忙着回去,恐怕襄阳那边是守不住了,这次阿哲中了您的计策,木胯则西的大军被汝卡调走两万,正是大好时机啊。”
大祭司冷笑道
“不能大意,阿哲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了解他。这次他恐怕对我也有所防范,虽然咱们要拿下阿哲不是不可能,但那些头人恐怕还是向着他的。更何况,吕文德还留下了一位大将,这位张世杰也不可小看了。”
另一位马脸巫师道
“大祭司,我认为这张世杰留在水西,其实就是监督阿哲的,对咱们虽不至于有利,却也没什么威胁。你不是说咱们不需要硬拼,只要借助蒙古人的东风便可成事吗?莫非蒙古人靠不住了?”
大祭司一抬手,坚定地道
“不,蒙古人会如期而至。咱们的确不用跟阿哲硬拼,只要散布谣言,大鬼主暴毙,各路人马原路返回,水西要另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