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驾,还请陛下责罚!”冯子安却是不肯,而是请罪道。
“朕有过在先,少监依律行事,何罪之有!”赵昺扶着其言道。
“谢陛下!”冯子安这才平身,而他的两个随从却是再无前时的威风,战战兢兢地的立在一旁。
“我们是不是旧识,怎如此面熟!”赵昺再仔细打量有些激动的冯子安,有些疑惑地道。
“陛下真是好记性!”冯子安再施礼道,“臣乃是当年甲子镇入帅府的流民,没想到陛下居然还记的。”
“哦,朕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故人。”赵昺惊喜后,有些伤感地握住其的手道,“朕现下出行满眼都是新人,难得见到当年甲子镇的旧时了。”
“陛下勿要难过,当年开府我们只有千人,马是一匹都没有,而今看看这马场中就有三万多匹,早已今非昔比了。”冯子安笑道。
“陛下,现已整备停当,是否起驾!”这时徐宏过来禀告道。
“这就要看冯少监是不是还要赶我们走啦?”赵昺指指冯子安笑道。
“惊了圣驾已经是死罪,我又收了陛下的罚金,又如何敢再惊动圣驾!”冯子安连连摆手道。
“既如此,那朕用了午饭便走,保证一个火星都不留下,但是你要备酒给朕压惊啊!”赵昺听了大笑道。
“理应如此,臣听闻陛下北巡亲自校阅诸军,就想着可能会遇到陛下,但是臣却没有备下好酒,只有些当地酿的村酒!”冯子安言道。
“陛下,我们少监得知行驾驻于马场附近,就每日亲自领马场护军在周边昼夜巡视,免得有宵小潜入惊了圣驾,却没想到还是惊扰了陛下……”这时其的一个随从壮着胆子讪笑道。
“有劳尔等费心,朕感激不尽!”赵昺冲他们及马场骑卒们拱手道。
“愿为陛下效死!”那些骑卒们听了,立刻单膝跪地齐声吼道。
“好,有尔等护驾,朕心安啦!”赵昺走向众人抬手高声道。
虽然出了这么个插曲,但古人相见,赵昺十分高兴,留冯子安一起用膳。野外条件简陋,也就在篷帐之下,铺上了毯子,摆上案几围火席地而坐。吃的东西便是从营地里带来的些果子、菜蔬,再就是猎的那头鹿和野鸡,酒是从马场拿来的村酒,并不十分丰富。
吴曦和陈淑也在旁就坐,她们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感到很是新鲜。让吴曦诧异的是朝中官员见到陛下皆是十分拘谨,而冯子安这个从五品的小官在皇帝面前并无惶恐不安,而是十分随意。
她已知冯子安是早年加入帅府的旧人,也从其与陛下的谈话中知道他当年因为体弱并未能入选战兵,而是在辎重营中当兵。后来帅府入琼州,因为他擅长喂养牲畜,便转而前往万州河洲上养马,从一个普通的兵卒做起熬到了从五品的少监。
“冯少监,你早就认出陛下了吧,为何还要秉公执法啊!”陈淑本就长于兵营之中,与军卒长期相处,没有那么多的避讳,说话也就随便许多。
“娘娘,帅府当年在甲子镇成军练兵,陛下定下铁律要求上自陛下,下至普通一卒,所有人必须遵守,我至今牢记不敢忘怀。而在马场中动火便是违反禁令,我岂敢枉法。”冯子安捋捋胡子道,“至于认得陛下,我好歹也在帅府护军中军营当过差,后来侍卫营皆着黑色军服便是那时定下的规矩,这在我朝中是独一份的,我初时虽未见到陛下,却也知道陛下定然也在附近的。”
“哦,如今已经过去多年,冯少监就不怕陛下翻脸吗?”陈淑笑问道。
“不怕,当年陛下年纪虽小,说话却是十分有道理。我记得陛下说过,法非是为一人所定,而是人人都要遵从,若是因为身份有别而枉法,无异于自绝于民。陛下若是因我秉公执法而加以惩处,那就要与陛下好好分辨一二了。”冯子安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