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
“刘总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染野的产品不能降价,你们就要选择临机的机床了?”何继安问道。
刘智峰笑而不语,显得很是矜持的样子。其实,他是没法回答何继安的问题,因为照莫静荣的意思,染野的产品即便不降价,浦汽也不会选择临机的机床。这个底牌,刘智峰是不可能告诉何继安的,但要让他说谎,他又不情愿,于是也就只能是笑一笑了。
“临机给你们的报价是多少呢?”何继安直截了当地问道。
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唐突,但何继安相信刘智峰是会回答他的。何继安看出来了,浦汽还是倾向于染野的,只是在产品价格上还有一些障碍。刘智峰向他说起临机的机床,最大的目的就是用这件事来压染野降价,那么刘智峰就肯定要把临机的报价告诉何继安,以达到向何继安施压的目的。
听到何继安的问题,刘智峰假意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伸出一个巴掌,说道:“他们的底价,我不太方便向你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他们的报价,不足染野的50%。而且这还仅仅是报价,实际成交价,他们应当还会给一些折扣的。”
“这不可能!”何继安脱口而出,说完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除非他们是疯了,愿意赔本赚吆喝。”
刘智峰说:“何总,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染野的机床利润有多高,大家心里都是很明白。临机的报价就算只有你们的一半,也同样是有利润的。
“做企业,赚利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你们赚利润也要有点分寸。人家的产品性能和你们差不多,价格还不到你们的一半。你告诉我说你们的产品一分钱都降不下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就算我相信,你觉得我们集团领导能相信吗?”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何继安硬着头皮辩解说,“刘总,外企的利润计算方法,和咱们国内企业不一样,人家还要考虑股东利益,所以不能拿临机的成本水平来类比我们染野。
“再说,就算是临机,如果要生产和染野性能、质量都差不多的多工位机床,价格也绝对不可能降到只有染野的一半,这样做他们就是完赔本了。
“我建议浦汽好好地核实一下临机的产品情况。我估计,他们这个价格只能做出简易版的多工位机床,性能和质量方面和染野机床绝对是不可比的。你们浦汽是大企业,使用的设备应当是性能可靠的,可千万别为了图便宜,把自己给套住了。”
刘智峰说:“我们当然会好好地核实临机的产品,我们技术部已经安排人到临机去实地考察了,他们会调阅临机所有的技术资料,察看他们的生产现场,以确定临机能不能拿出符合我们要求的多工位机床。
“我提醒一句何总,如果我们到临机去核实的情况,证明临机的确有这样的技术实力。而临机的产品价格又非常优惠,那我们就很可能会选择临机的产品,届时染野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何继安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个情况汇报给公司的。”
此前的谈判,面对着刘智峰提出的降价要求,何继安一向都是咬住牙关,丝毫不松口,也不给刘智峰任何希望。但这一回,他不敢把话说死了。临机这个变数的影响,何继安一时还估计不出来。他需要再进行一些调查,才能确定临机到底是自己的威胁还是一场虚惊。
如果临机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从竞争角度来说,染野是需要考虑适当降价的。但这个决策也不是何继安有权力做了的,他需要向染野中国公司的总经理请示才行。
存在着这么多变数,何继安自然就不便再像过去那样拽了。他就要在刘智峰这里留出一个活口,以免把浦汽逼到绝路上。
刘智峰当然听得出何继安口气的变化,同时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操之过急的,需要给何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