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做到了。”徐茂带着几分醋意地说,“主持新型号开发的,是他们的集团总工程师秦仲年,但我听说在设计思想上贡献最大的,是清华大学机械学院的教授肖文珺。我们技术部的董霄和肖文珺是博士期间的同寝室同学,我向董霄了解过,她说肖文珺是清华大学出了名的才女,理论水平非常高,而且在本科的时候就独立完成过机床设计。
“大家或许不知道,现在市场上的木雕工艺品,绝大多数都是用她最先设计的木雕机床雕刻出来的。肖文珺设计木雕机床的时候,就还是一个本科生。”
“这个肖文珺,就是临机总经理唐子风的夫人。”采购部长刘智峰给大家补充了一个信息。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那临机岂不成了唐子风家的夫妻店了?”夏崇界嘟哝道。他和唐子风也是认识的,但这个八卦却是第一次听说。
“依我看,临机的多工位机床,就算不是百分之百全正向开发的,至少也有一半正向开发的成分,另外一半借鉴国外已有产品,也不奇怪。染野说临机的机床侵犯了他们的设计思想,纯粹是想碰瓷。”徐茂说。
夏崇界说:“百分之百也好,百分之五十也好,甚至百分之零也好,染野说临机抄袭了他们,可以去法院打官司嘛,这样在网上雇水军炒作,有什么意义?咱们都是搞工业的,不说国内,就是国际上,抄袭设计思想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找不出侵权的证据,别人抄了也就抄了,在媒体上喊得再凶,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夏总说得对,染野这样做,实在是有些下作了。”徐茂说道。
莫静荣插话道:“染野这样做,也是为了争多工位机床这个订单吧。其实咱们一直是倾向于采购染野设备的,但因为价格上的问题,我们迟迟没有下定决定,结果就冒出来临机这样一个变数。
“换成过去,临机再怎么折腾,只要咱们对他们不感兴趣,他们也没办法。可结果呢,他们捣估国资委出台了这个促进首台套的政策,一下子就把咱们给套住了。
“咱们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要想推开临机,选择染野,就要冒很大的风险。以唐子风的德行,如果咱们真这样做了,他是真敢去告御状的。
“染野整出这样一篇文章,其实是想帮咱们解套。不管临机的产品是不是抄袭染野的,有了这样一些非议,咱们不考虑临机的产品,也就有个说法了。到时候把官司打到国资委去,咱们也不是一点理都占不着。”
“我倒是觉得,临机的设备如果是过关的,咱们就买临机的设备也无妨。如果照徐部长说的,临机这次是全正向开发的,这可是涨了咱们中国企业的志气,咱们有必要支持他们一下。”马海说道。
另一位名叫贾洪廉的高管也附和道:“我支持老马的看法。染野的设备咱们用得比较熟了,性能和质量也都很可靠,但它的价钱也实在是太贵了。而且,从前几次老莫他们反馈回来的情况看,染野那边仗着有点技术,实在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都说顾客是上帝,咱们也算是染野的老客户了,让他们把设备价格降低一点点,他们死活都不同意,说穿了,不就是欺负咱们中国人自己造不了这些机床吗?
“现在临机把同样的机床开发出来了,价格还只有染野的一半,这可是替咱们出了一口恶气了。别说国家有这个支持首台套的政策,就算没有这个政策,我觉得咱们也应当大力支持咱们自己的企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咱们自己掌握了技术,就不受那些小鬼子、洋鬼子的气了。”
莫静荣听着二人的话,面带苦笑,把头转向了夏崇界,等着听一把手的意见。
夏崇界把眉毛皱了一个疙瘩,说道:“这件事情,原本很简单,只是一个采购设备的性价比问题。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