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赚钱的东西,我们都做。就算不能吃饱,起码也混个半饱吧?”
“你是说,我们可以开拓其他的业务?”周衡明白唐子风的意思了,“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唐子风把手一摊,说“我对工业一窍不通,哪能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处长,……啊不,厂长,你不是老机床口的吗,这方面你有经验啊。”
周衡果真陷入了沉思,嘴里还在颠三倒四地念叨着“龙门铣镗床……压力机床……磨床,能磨点什么呢……”
“老周,我说你就别费劲了,等到了厂里再说吧。”唐子风大大喇喇地打断了周衡的遐思。他对周衡的称呼一向挺乱,有时候叫处长,有时候叫领导,遇到周衡心情比较好的时候,他便会称一句老周,甚至周老爷子。如今,两个人被一同派往临一机,以后恐怕就得相濡以沫了,唐子风对周衡的称谓,也就变得更随便了。
周衡被唐子风一句话唤醒,笑了笑,说“也对,厂里的情况我还不了解呢,现在想再多也是徒劳。等到了厂里,和原来的厂领导、中层干部一起商议商议,没准就有想法了。”
“就是嘛,现在操这个心干什么。对了,老周,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带了面包、榨菜,还有火腿肠,要不一块吃点?”唐子风说。
周衡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老伴也给我准备了吃的。我现在不想吃,先上床去休息一会,等晚些时候再吃东西吧。”
“嗯嗯,您先休息吧,这几天,您也够辛苦的。”唐子风说。
周衡的铺位是在中铺,他脱了鞋,爬上自己的铺位,又脱了外衣,躺下去,顺手把外衣盖在了身上,看那样子是真的打算睡一小会了。这几天,他也的确是够累的,除了要交接和熟悉未来的工作之外,还要安排家里的事情,以及与一些老朋友、老同事告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安安稳稳地睡过一觉了。
唐子风从行李架上拿下来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吃食,摆在小桌子上,准备用餐。这时候,睡在周衡下铺的一位40岁上下的汉子把头凑了过来,笑着说道“小伙子,我这里有一只烧鸡,是刚才过商都站的时候买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要不咱们一块分分?”
唐子风一愣,心道这位仁兄倒是自来熟,凭空就这样上来搭讪了。他扭头看了一眼那汉子对面的铺位,倒也明白了。对面那铺位上,躺着的是一位少妇,脸上的粉足有半尺厚,眼神里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汉子躺她对面,估计也是觉得压力山大,所以才会来找唐子风聊天。
这个年代坐火车,与陌生人搭讪是必备技能。全国铁路大提速之前,随便一段行程便是十几二十个小时,又没有手机之类的东西娱乐,与邻座聊天打牌就成了唯一的消遣方式。刚才唐子风和周衡两个人在谈事,那汉子估计也不便插话,现在看到周衡上床睡觉去了,唐子风一个人坐在旁边吃东西,汉子便凑上来了。
对于汉子的搭讪,唐子风并不排斥。他笑着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对汉子说“老哥,坐过来吧。我这里有些火腿肠,咱们一块吃吧。”
汉子一看就是常年坐火车的,听唐子风这样一说,便立即离开自己的铺位,坐了过来。他拿着装了烧鸡的塑料袋,用力一掰,把一只烧鸡掰成了两份,然后递到唐子风的面前,说道“来来来,见面是缘,别客气。”
唐子风从塑料袋里拿了半片烧鸡出来,放在自己的饭盒里,又递了两根火腿肠给那汉子。汉子接过来,也放在自己面前。两个人稍稍谦让了几句,便各自吃开了,一边吃一边聊起了闲天。
“老弟,上哪去?”汉子问道。他刚才称呼唐子风为小伙子,但听唐子风反称他为老哥,便迅速把称谓改成了老弟,显得更为亲热的样子。
“临河,你呢?”
“我也到临河。你是到京城出差回来?”汉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