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最快的几个年份,随便几个人凑在一起,三句话必有两句是抱怨物价的。
周衡在铺位上躺了个把小时便下来了,坐在韩伟昌的铺位上,加入了聊天。其实,刚才他在上面也没睡着,唐子风与韩伟昌的交谈,他都听见了。此时,他便照着唐子风编出来的说法,声称自己是唐子风的叔叔,此行是送侄子去上班的,还假意拜托韩伟昌多多关照唐子风。
韩伟昌连声应允,把胸脯拍得山响。周衡有意把话头再引回临一机的情况,韩伟昌见周衡岁数比较大,觉得自己与周衡应当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倒也是知无不言,又曝了厂里的不少黑料,听得周衡一肚子郁闷。
火车在次日一早抵达了临河车站。几个人收拾起行李准备下车,韩伟昌热情地说道“小唐,老周,你们先别急着去坐公交车,我到车站找找,看看有没有回厂里去的顺路车,咱们一起搭车回去。咦,你们看,那个就是我们厂的厂办副主任,叫张建阳,他到这里来,肯定是来接什么领导。不过,他的车咱们是搭不上的……,嗯,他好像上车来了,莫非他要接的领导也在我们这节车厢?”
果然,一个身材不高,看上去极其干练的中年人带着两个壮实的小伙子,逆着下车的乘客,从车门挤进来,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了。下车的乘客一个个对他们仨怒目而视,那带头的中年人却毫不在意,只顾一边走一边踮着脚尖向车厢深处张望。
当他的目光扫到周衡时,脸上瞬间就溢满了笑意。他加快了脚步向这边挤过来,同时扬起手大声地喊道“周厂长,你们站着别动,等我过来接你们!”
“周厂长?”韩伟昌顺着张建阳的目光,把头转向了周衡,嘴张得老大
“老周……,啊不不不,周厂长,你就是部里派下来的新厂长?”